程琦走下楼,厅里面人很多,他们都在。

一见他下来,大家都站了起来,立时安静。

程琦板着他琦爷的脸,淡声问,“老三不是说今天回来,什么时候到?”

“三哥改了回来的时间。”一人说。

大家都略奇怪地望着他,等他吩咐,因为他以前是不问这些的。

程琦站了一会,感觉到自己弄得大家很紧张,他转身上了楼。

那种随时候着他,等着他说话的感觉,以前他早就习惯了。但现在,他却觉出无数的压力,他觉得大家其实都在猜测他想知道什么,而故意不告诉他。

他带着莫名其妙闷气回到房间,亲自打电话给程进。

“你怎么不回来?”

“哥,——我这边事情没办完,迟两天回去。”

“你在什么地方?”

“法国。我下午就回英国,然后明天回去。”

程琦想了想,说,“你在那边等我,我去英国找你。”

“你来这边——噢,那好。”程进的声音雀跃。

程琦挂了电话,他以前从来没有“作”过,所以完全不知道,有一天自己会把自己“作”成这样,想打探个顾惜的消息打探不到,想见一下人也见不到。

指望es更是,他讲霸权,人家就给他装中文不够好,错误执行指令。都是他的人,他太了解这些家伙想什么。但他也没办法,对jaes眉头也不会皱一下,那个没有老婆女朋友的家伙,有钱都没有地方花。

程琦这样安慰自己,他们都是没老婆女朋友的,所以他们不懂。

对面的程进挂了电话,在香榭丽舍大道上,他出了咖啡馆,外面接他的车缓缓开了过来。他刚想上车,站在路边看到对面一个熟悉的身影。

米瑶。

十月的天,她烫了头发,穿着半长的裙子,外面是一件蓝色的长外套,非常显眼。

程进问旁边人,“不是说米家移民去新西兰了吗?”

“来旅行的。她入境的时候咱们就知道。”

程进皱眉看了那边一眼,看米瑶一个人悠闲地顺着宽阔地大街往前去,香榭丽舍大道的优雅,前方可以遥望的凯旋门,空气中无所不在的浪漫因子……都在那个身影走过的地方轰然破碎。

程进钻进车里想,见过她清晨倒挂的样子之后,她在的地方,他都不想多停留。

车行向西,往凯旋门的方向急速而去,很快那身影,甩在了车后。相反的方向,越来越远。

米瑶从咖啡店拿着杯咖啡出来,路过小巧的桌子,上面开着花,她露出笑,她这次是特意来欧洲的,她想转转,新西兰都不够好,也许她更适合欧洲。

满街的咖啡馆,悠闲神态恬静地坐着消耗时光,购物,只是简单快乐地生活着,或者一场新的恋爱。过去太痛苦,她简直和一直省着不花钱的人一样,压抑到极致会产生报复性消费。

她现在就是,恨不能把以前错过的机会全都抓到。

当天下午,她来到米兰。在这里,有达芬奇巨作《最后的晚餐》。她一早预约好。

她静静地看,完全沉浸在了画中,这幅修女院内的壁画,和照片上看到的完全不同,不愧为惊世之作,站在他面前的时候,才能感觉到那画作中的温柔和祥和,耶稣的大爱,纵然面临背叛,他的神情都带着宽容和理解。

米瑶为了追随程琦,曾经也下了大工夫研究艺术品。

米兰人的骄傲,达芬奇。

“你觉得达芬奇怎么样,喜欢吗?”旁边忽然多了一个法语的男声。

“不,我只是……”米瑶用法语接道,随即转头,却发现对上身后一个男子尴尬地表情,外国人,年轻而迷人的长相,头发微卷,他旁边跟着的人也尴尬,因为显然刚刚这男子问的是他旁边那位。

米瑶顿时窘迫,她用法语说,“抱歉,我以为是和我说话。”

那男子收起眼中惊艳,露出微笑说,“我就是在和你说。”他的神态语气都带着令人心生好感的气度。

米瑶也露出笑容,说:“谢谢。”她转身,继续看画。

听到身后的另一名男子,用西班牙语低声说:“先生……该走了,车已经到了。你不应该和陌生人说话。”

而和她说话的男子说,“没什么,你们太紧张了。”

就听那男人又用法语问她:“你喜欢达芬奇?你还没告诉我。”

米瑶回头,对上他克制有礼地目光。

她笑说道:“那你喜欢他吗?”

“……喜欢。”男子对着她,用眼神吐露心事。

米瑶觉得身后基督的圣光,穿透墙壁照在了她的身上。换一个人种,她的世界才叫真的大。

那男子伸出手:“我叫aleron。”

米瑶轻握一下,说:“”

俩人从修女院出来,已经相谈甚欢。

aleron显然身份显赫,周围有保镖,还有随从,车停在路边三辆,司机站在外头。他视而不见大家都在等他,对米瑶说,“我送你一段,你去什么地方。”

他旁边的人有点急,用西班牙语又催,“先生,我们要迟了。”

aleron只是看着米瑶,继续耐心地等待,“如果就这样走,我会寝食难安。”

米瑶激动的早已心潮澎湃,这种排场程琦也有,但是从来没有给她用过。她明知道不应该太过高兴,可还是心里忍不住激动地想打滚,她压抑着激动,镇定地说,“我还要赶回巴黎,要去机场,希望顺路。”

“我们去ron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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