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舞在林中急速奔跑。
她的身上布满细小的血痕, 胸前更是隐隐作痛, 呼吸间如大锤击打着胸口, 连喉口都有血腥味隐隐泛出。
打死她也没想到,几年不见,鹤唳的身手竟然不降反升。
正如青山所料,时代发展, 他们对于器具的使用需求远远高过自身体术,真正需要打斗的地方并不多, 甚至有时候连续好几个单子都不需要动一次手。燕舞和莺歌一直组队接活,姐妹花出手, 又专接她们擅长的活, 虽然锻炼不曾落下,可细数下来, 大多数任务却都是在床上完成, 曾经不止一次被偶尔联系的同门戏称为“躺赢党”。
女性在这一行的某些优势是显而易见而且无需赘言的,某些国家一些男性甚至不惜变性来增加自己的竞争力, 而最典型的案例就是立春, 他有着男性的力量和思维, 却有着女性的身材和美貌, 有一段时间简直业绩惊人。
所以很显然, 出师后的大部分同行最统一的变化, 就是装备越发精良, 而身手日益下降。
鹤唳这样的, 很不正常, 却又异常正常。
肯定是为了这个任务精心准备过,并且还有那个老头子以及青山开的小灶!
想到方才几招工夫就落尽下风,甚至被以前一直瞧不起的人当成木桩一样练完了一套掌法,这种屈辱感让她的喉头又一阵腥甜。
“燕燕?”身后不远处是鹤唳狼外婆一样的呼唤,“燕燕,你在哪里口牙~快粗来呀~小燕燕乖乖~把门儿开开~”
她的声音不紧不慢,远处迎仙宫的火光几乎照亮天际,显得这林中的阴翳和寂静更加压抑。
鹤唳一边跟着,一边还和青山讨论:“我就说你教我的不对,女人有胸啊!这么当胸一掌伤害太小了。燕舞有36c呢!”
“?”
“反正就是很大啦。”顺便比划一下,“好像还是天然的。”
青山并不能完全理解,但还是意会到了,轻咳了一声,看了看鹤唳,的胸。
鹤唳挺胸:“干嘛!”
“……”他转过头。
“哼!”鹤唳继续转头往前跟着,“嘶,这是要去哪啊,那么多树,上吊吗?燕舞,亲亲小燕燕,你跑什么呀……嗝……咦我开始消化了!喂!我要消化啦!你的钥匙要变粑粑啦!”她捂着肚子嘟囔:“其实有点不舒服诶,真不知道那群带毒的怎么熬的。”
“你们那很多,这样的?”青山问。
“有啊,是个产业呢。”鹤唳寻了一条小径,这小径石板平整,边上虽然的枝丫戳人,但可以看出春暖时繁花盛开的盛景,可见平时也是一个游园的好去处,“很多人把一些值钱的东西塞到不易消化的包装里吞了,等到通过检查的时候又弄出来。”
“怎么弄?”
“小的就抠出来,大点儿的就拉出来,再大点的只能……”她拿手刀咔了一下,“剖开肚子。”
青山挑了挑眉,估摸了一下那小球的大小,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鹤唳又追了几步,忽然停下,望着面前隐藏在林中的排屋,长长的哦了一声。
“哎呀,这是要跟我玩小鬼当家吗?”她捏了捏拳头,一脸兴奋,“我进去……”话音未落,就见门口燕舞拖着一个人走了出来。
那人瘦削,一身的恶臭几米外都能闻到,被燕舞抓着头发跌跌撞撞的跟在后面,抬头时一双眼睛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可看清鹤唳时,倏然亮了起来。
“鹤……唔……鹤唳!”
燕舞竟然把羡羡拖出来了。
鹤唳扶额:“啊!燕舞,你这是做什么嘛!”
燕舞没回答,也不管气氛诡异,非常明确的把羡羡挡在胸前,拿刀抵着她的脖子,冷声道:“你懂我的意思。”
鹤唳探手,非常光棍的:“不懂。”
“吐出来!交换!”
“……可我不要她呀。”鹤唳耿直道,“你拿个垃圾跟我换宝贝,你以为我是游戏里的npc吗,什么东西都收?”
羡羡身体颤抖了起来,她张了张嘴,却感到颈间的刀子一紧,只能呜咽了一声。
“你怎么可以不要她呢。”燕舞轻笑,“她啊,为了保守秘密,可是像烈士一样吃了不少苦头呢。”
“哦。”鹤唳冷漠的瞥了羡羡一眼,“然后呢?她有没有告诉你在来之前有做过一个测验,测验她有没有留在那的可能性,其实她是没有过关的,但是疼爱她的大大们还是让她来了,结果她一逮着机会就暴露了,怎么,你是要告诉我,你身陷敌营灵机一动演的吗?”
羡羡的眼泪掉了下来,她不顾刀子的锋利摇头:“不是,我……”事实如何她心里清楚,她确实带着极大的憧憬来到这儿,为此甚至做了不少不必要的准备,如果说当初在燕舞和小满的包围中一开始确实抱着自保的态度,可一旦开了口,那些隐秘的、执着的期望就像开闸的洪水一样倾泻而下,甚至激动之下将那些支撑了盛唐风月的文人的生辰和代表作都抖了个遍。
如果说这些刺客断定她真伪的方法只有直觉和经验,可是在狱中回想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一身冷汗,若是小满和燕舞听进去了,从此不混宫廷,而是光用义务教育那些诗词在这儿坑蒙拐骗,就够未来喝一壶了。
她可以绝口不提蒙混回去,可一旦鹤唳按着规章把整个行动过程总结成报告提交上去,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她殷羡羡是作了个怎样的大死。
她见过鹤唳的报告,详细清晰到吓人,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