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一劳永逸。就像止痛剂,时间过了,还是会发作。离上次的接触,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了,他有出现睡眠不适吗」
「最近几天,偶尔有说梦话,额头冒冷汗。你的药效还没有完全过,他只是迷迷糊糊,醒过来没多久就忘了。」凌涵用比医师还冷静的语调客观回答。
他的沉着和坦然,让艾尔玩味。
「那么,只要药效消失,他很可能会立即陷入他所恐惧的梦魇。」
「是的。」
艾尔没再往下说,从容地打量着凌涵。
凌涵明白他的意思。
「你要我求你」
「你会为了这个求我吗」
「我会,」凌涵沉声说:「我求你,和我的哥哥做一次接触,让他以良好的状态指挥这次战役。」
「如果我不答应呢」
「这个游戏变得有点无聊了,」凌涵犀利地目光蓦然刺向他,唇角勾起一丝讥讽,「大家心里明白,就算我不开口,你也会急不可耐地去和他接触。因为军部里没有人希望他输掉这一次大战。尤其是你,艾尔洛森,在你的心目中,他就是另一个卫霆。」
「只有在做噩梦的时候,他才是我的卫霆。」
「也对,那个噩梦不正是你给卫霆最精彩的礼物吗」凌涵冷酷地微笑,「等哥哥继续把噩梦做下去,到最后,他就会看清楚是谁对着他掏出手枪,扣动了扳机」
猛挥过来的拳头让凌涵住了嘴。
凌涵侧过脸,避开了第一拳,但艾尔的第二拳像闪电一样,砰地砸在他下巴上。
凌涵毫不客气地在他腹部回了个膝撞。
军校里的近身搏斗术终于派上用场。
两位少将凶悍地扭打在一块,猛然撞上茶几,茶几受不住巨大的撞击,轰然倒侧,发出一声巨响。摆在上面的昂贵的高精密通讯仪、水晶酒杯、电子笔等等,摔了一地。
叮叮
被反锁的房门上方的灯亮成红色,尖叫着旋转起来。
两人进来时没有启动办公室屏音功能,外面的秘书官显然被惊动了。
「长官,里面发生了什么事」秘书官用力敲门。
打得难分难舍的两人迅速分开。
「没有事,茶几被撞倒了而已。」艾尔按下墙面的取消警报按钮。
尖叫的红灯熄灭了。
他极快地整理被拉拽过的军装,朝角落的长身镜扫了一眼。两人在盛怒下居然都还留有分寸,基本上都只朝没有裸露皮肤的要害攻击,例如胸腹,脸上并没有留下多少伤痕。
只有艾尔打中凌涵的第一拳伤到了下巴,但那个也不算严重,一点喷剂就能掩饰过去。
「可是长官,我必须见到您本人才能确认。请您打开门,否则,根据军部大楼安全条例,警报灯启动,为了您的安全,卫兵必须警戒」
不等秘书官把话说完,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艾尔站在门前,一手握着门把,环视秘书官和他身后端着枪如临大敌的卫兵们。
「我已经说了,只是撞倒了一张茶几。」
「抱歉,长官。我们这就撤走。」秘书官尴尬地敬礼,和卫兵一起退了下去。
艾尔把门关上。
回过头。
凌涵也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少将军装,气定神闲的样子,根本看不出刚刚还打了一场。
「我们刚刚谈的事情,想好了吗」
凌涵沉吟片刻,「今晚,哥哥睡着之后,我发消息给你。」
「在你们的住处」
「只限于治疗性接触,有别的异动的话,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对于这充满震慑力的威胁,艾尔勾起唇笑了笑,「凌谦同意你的做法」
「我会让他同意的。」
从外空基地回到住处时,已经是晚上七八点了。
走进房间的凌卫满脸疲色。
检查舰艇只是ròu_tǐ上的疲累,在回程时,阅读女王秘密传给他的泰斯中将的档案时,巨大的精神上的冲击,才是他糟糕脸色的主要原因。
泰斯中将,确有其人。
在照片里,凌卫又见到了那张噩梦中出现的脸。男人的鬓角已经微白,眼下和唇边都隐隐显出衰老的褶皱,可是那双眼睛,却依然承载满满的残酷无情
曾在内部审问科中担任审讯官的泰斯,三十年来处理过许多军部谋逆案,他天性中对酷刑的狂热令人毛骨悚然,甚至亲手设计和制作过让犯人痛不欲生的刑具。
在档案中翻看到刑具这一页时,凌卫指尖颤动,寒流像无声的蛇一样盘上脊梁。他尽了最大的努力,也无法让自己以一个军人应有的平静把这一页看完。
最后,凌卫所能做的,只是匆匆关掉档案,伏在驾驶控制板前无助地喘息。
一定有什么他不明白的地方。
一定有。
从来没有一刻,凌卫像现在这样,对自己充满疑惑。
也许疑惑早就存在了,但最开始只是一缕飘渺轻烟,现在却已经成了一根绞不断的藤蔓,缠住他的脖子,让他慢慢窒息
没道理。
像泰斯这样的军部高官,即使曾经在内部审问科工作过,即使资料受到军部的保护,也不可能逃过凌谦的情报网,至少,凌谦应该能查到他是存在的。
可是凌谦的回答,显然并非如此。
为什么
凌谦要对自己撒谎
凌卫努力回忆弟弟对自己说话时的神态。
他知道凌谦和凌涵经常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嘀嘀咕咕地谈些什么,常常在凌卫出现的时候,孪生子的讨论会遏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