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苏城,认知只局限于地处偏僻,来往人甚少,与南诏相近。
其实还同时与边防重地相通。这也是熊风来此,告诉她,她才知道的事。
本以为他们会在苏城留宿一晚,熊风一口回绝了,只是扛走了一包袱的干粮便囔着要上路。白芷这才明白,这顺路看她是假,拿食物才是真。她瞧着自己,那么好骗吗?
白芷并未远送,送到城门,目送他们离开,便让车夫驾车回去。
同坐在马车里陪同熊风裴九一路的清荷咯咯傻笑个不停。
白芷问:“你笑什么?”
清荷答:“小姐的心上人好生有趣,一路上总偷看小姐,可又不敢看长了,看一下躲一下,憋死我了。”她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白芷愣了愣,真有此事?她倒是一点没注意,一路上她都看外面风景了。
“小姐,姑爷何时来提亲?是这仗打完了吗?”
“姑爷?你这小嘴,叫谁都姑爷!”
“难不成不是吗?”清荷好奇问。
白芷思忖了片刻,觉得这裴九确实有趣,如果能继续前世的姻缘,兴许会是一件好事。她道:“随缘吧。”不排斥也不追求。
“小姐真是扫兴。”
白芷但笑不言。
回到白府,白芷在马厩旁看见那匹汗血宝马正悠哉吃着干草,好惬意的样子。白芷暗叫糟糕,马忘记还给人家了。清荷见白芷吃愣着看着这匹马,偷乐道:“得了,借马思人了,还说随缘呢。”
白芷叹息,“真想跟着九郎一走了之,一路下蛋回京城。”
“……”清荷傻了。
白芷逍遥地乐呵呵回自个的临水轩。只不过还未踏进临水轩,白渊便命人换她去书房。这两年来她甚少去书房“面圣”,如今她也知刮什么风了。她自然懂,往哪边倒了。
一进屋,白渊便开门见山,“这裴九算是个良人,你与他商榷了怎样?和好了吗?”
白芷道:“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白渊满意点头,“甚好。”
裴九远在京城,无论她这蒲苇怎么生长,也到不了稳扎京城的磐石身边。她就慢慢长,长到不能再长,然后来一句“红颜催人老,不等了”便是。她仁至义尽,相信白渊也不怪她。
白渊心头石落了下来,提到白芍,“芍儿与钱郎(白芍夫君)打算在京城扎根,昨日书信,已购一处老房子。”
白芷大惊,不好的预感席卷而来。
京城,多么可怕的字汇。
重生——思过
白芷总盼着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熊风裴九走后,日子又像往常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白芷不再是步行翻山越岭去找秋蝉,而是顺便遛马,把汗血宝马绑在马车上,如个贵家小姐一样,招摇过市。
于是,白芷在苏城的名声又多一负面——娇生惯养!
白芷倒是无所谓,只是极为重视这些的清荷叫囔了许久,“小姐,莫要为一匹马而失更多啊!”白芷依旧我行我素,反唇相击,“我若不遛这马儿,好好一匹千里马被糟蹋,你说没损失?这人言碎语,能值多少个钱?”
清荷无法回答,但心里就是觉得人言碎语比这马儿值钱!肯定是小姐被那裴九弄得鬼迷心窍,才这么不顾分寸。
白芷自知她在封闭的苏城是嫁不出去了,所以对于其他人,她不想顾虑太多,只想在白渊没“狗急跳墙”把她嫁到外乡之前,过着自己想过的生活。前世,她顾虑太多,失了很多本该的快乐。常年深居简出,不是女红便是琴棋书画,这些都不是她所爱,碍于自己是“大家闺秀”,逼着自己做这些,自以为高人一等。可到了京城,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见不到世面的山村野姑,却还自以为看到了天,以致不自量力,贪恋慕屠苏,为以后的人生更添加了一抹浓重的悲剧色彩。她羡慕秋蝉,虽出生草莽,却能随着自己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想习武便习武,想嫁人便欢天喜地把自己嫁了出去。秋蝉的相公是一名山间药夫,以采药为生,常年居住山间。秋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虽日子过的单调,却能安详余年,平平稳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哪里像她,担忧前世的坎坷,抗拒前世的命运,拼命想把握住自己的现在所有。
可白渊到底是白渊,一心想上京城大展宏图的白渊,即便是再小的机会也不错过的白渊。白渊常常给居在京城的妹妹白芍写信,到底是聪明人,不直言自己想去,却每封信上皆表达出自己思女心切,盼着早日团聚,又叹官事在身,无法抽身,若能在京城求得一官半职,那便是极好。
白芷没让这些“思女信”外留到京城去,她半路劫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