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你知不知道,我们不招生,请你出去。」她指着大门,厉声下逐客令。
听他在放屁!他摆明知道这是她家,她家门口这么大一个「贺家武馆」又不是挂假的,这睁眼说瞎话的家伙!
「镜镜,你们认识呀?」被晾在一旁的贺大哥睁大双眼,视线来回在他们俩身上穿梭,困惑地问着。
「不认识!」她立即否认。
「知镜是我公司的员工。」他同时说,却排了个较安全的答案回答。
瞪着他,贺知镜深吸口气,才转头问向自家大哥,「大哥,你怎么可以随便让陌生人进我们家?」
「咦,他不是说你是他员工吗?怎么会是陌生人?」贺二哥搔搔后脑勺,纳闷地问。
「他是我老板没错,但我和他一点也不熟,不仅不熟,甚至称不上是朋友,所以他只能算是陌生人。」贺知镜咬牙反驳。
「是这样吗?」贺三哥转头看着卓奕华问道。
卓奕华没答腔,而是俊眉一挑,微耸双肩地回看他。
见到这个反应,贺家三兄弟对看了一眼,接着同情地朝他叹了口气。
小妹的脾气他们比谁都清楚,很多事不用言明,他们就能了解,真的,相信他们,他们懂。
「就是这样!大哥、二哥、三哥,还不送客,不,是赶人。」贺知镜无视他们交流的眼神,蛮横地说。
「可是……」贺大哥看着火冒三丈的宝贝妹妹,小声地告知,「你老板刚刚付了学费,我已经收下了……」虽然不知道小妹为何发这么大的火,但收进口袋的钱哪有掏出来的道理,更何况他们还签了……
「什么?」贺知镜皱起秀丽的眉心,很是不耐,「把钱退给他不就得了,这有什么难的!」
「欸……是有那么一点技术上的困难……」贺大哥的脸色很是为难。
「什么叫做技术上的困难?」美眸微眯,她瞪着满脸心虚的大哥。
「就是……就是……你问你二哥,他比较会解释。」说完,他用力地将站在他身旁的二弟推到小妹面前,很「卒仔」地躲在弟弟身后。
「啥?我说?」被人出卖的贺二哥讶然地指着自己的鼻头。
「对,就是你。」贺大哥与贺三哥异口同声地喊着,然后又同时躲回他身后。
「你们」贺二哥恨恨地回头瞪了没良心的兄弟两眼,但再怎么不甘愿也只能转回头,硬着头皮对宝贝小妹开口,「呃……小妹,你也知道我们家是开武馆的,而且很久没有收到学生了,难得有人来报名,我们当然收喽!」那天价般的学费,不收的是傻瓜。
清清嗓子,他接着又讲,「再说,现在金融风暴这么严重,样样都在涨,就连到公园上厕所都要付钱,我们家又没人有份正常的工作,再这么下去,我们只能喝西北风,所以……」
「我管他什么金融风暴,总之把钱给我退了,把人给我打发走,听见了没?」贺知镜打断他的话,下了最后通牒。
喝西北风?哈!他们家虽称不上什么富豪人家,却也算得上是小康家庭,撇开家里的祖产不提,光是爸爸与三位哥哥长年在外比赛赢得的奖金就够他们一家六口吃饱穿暖,根本不需要赚取那微薄的学费。
至于很久没招生,也不是没人来报名,而是哥哥们都忙,压根没空教人;而她早就不管武馆的事,久了,武馆自然没人上门报名。
「那钱不能退……」在小妹一记狠瞪杀来之前,原本站出来的贺三哥连忙又躲回二哥身后,将二哥往前一推,要他继续说明。
「别推!等会你就死定了」贺二哥面目狰狞地瞪向小弟低声警告,再回头,又恢复一副温文帅气的模样,语气却微微颤抖,朝他亲爱的小妹嗫嚅,「小镜,那个……我们不仅收了钱,还签了合约,要退钱的话……」
「什么合约?」听到这,贺知镜隐约感到不对劲。
「呃……」这一回贺二哥可没傻傻地任两位兄弟推挤,只见他一个闪身,乾净俐落地闪到兄弟身后,顺势一推,将方才推他出去送死的小弟给推了出去。「你三哥会回答你。」
贺知镜挑起柳眉,看向一脸错愕的三哥,「三哥?」
贺三哥俊脸死白,在心里头咒骂着。该死!他们懂不懂兄友弟恭的道理啊?怎么可以这样陷害他?
看着小妹眼里闪烁的怒火,贺三哥只能涎着笑脸,咬着牙回答,「因、因为你老板刚刚才和我们签了一份合约,那个……那个合约在桌上,你、你看一下。」他颤着手,抖呀抖地指着矮几上的白纸。
不等她拿,坐在矮几前的卓奕华已自动自发地奉上合约,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看着他的笑容,贺知镜的心头闪过一抹不祥的预感,她接过合约,迅速将上头的内容扫视一湿。
立合约书人卓奕华(以下简称甲方)与贺家武馆(以下简称乙方)签订习式条约,经双方协议订定此契约,以兹双方共同信守。
双方共同议定条款如下:
一、甲方付款一百万元为学习费用于乙方武馆习武。
二、习武期间为一年,此期间内乙方需提供食宿,并不藏私尽心负责教导。
三、如甲方欲放弃学习,也等同放弃已支付的学习费用一百万元,而乙方如欲毁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