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湖里,如果我死了不知道你要不要付法律责任?”施润继续留着眼泪对他笑。
萧雪政突然拧眉,眼神一瞬暗邃灰败,男人的声音沙哑凄清:“如果我没有对你的把握,我不会先救她,那是我要还的债,我知道你介意,该给你的解释我会给你,和她的过去种种,难以启齿,也不堪入目,但你想听,我全部说给你。”
他的神情那样脆弱沉痛,说起叶离,说起过去,施润能看到他满身的疮痍。
要他全部交付过去,无疑是把好不容易零零碎碎缝合的伤口再生生撕裂一遍。
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施润不是不心动的,那天湖边被他救上岸,意识断断续续清醒过,听见叶离的惨叫,听见他的哭声。
好像叔叔和叶离之间,并不是单纯的青梅竹马分道扬镳,似乎隐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痛苦事情。
萧雪政说到这一步,已经交心,“现在再问你一遍,跟不跟我回去。”
施润望着他英俊深邃的五官,神情挣扎,这其实就是一个愿不愿意再度把自己全部交付到他手中的问题。
有过被他两次不顾的经历,对他满满的一头热,对他百分百的信任,有了裂痕。
承认他主动提叶离戳到了她在意的关键,可是发生过的事怎样当做没发生?他给了她害怕的记忆,或许可以用他的疼宠来麻痹自己,但夜深人静时的噩梦,她该怎么对付?心凉过,要再度捂热也需要时间,施润很清楚,短时间内她没法忽视这裂痕。
男人的神情在等待里,一寸一寸淬了寒冰般空败,那些由她的沉默铸造的冰块把他的身躯封住。
萧雪政发现自己不能再看她,她的犹豫她的沉默给了他最彻骨的打击。
小小的房子死寂如海。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破了僵局。
施润一愣,看向房门,萧雪政看向她。
她似乎迟迟没有开门的打算,二十岁的女孩怎样遮掩自己的表情,在他三十多岁的男人眼里,该泄露的还是泄露了。
敲门声持续不断。
萧雪政疲惫发红的眼眸一凝,伸臂过去攥牢她的小腰,带着她一个转身,将她推到门前!
施润慌措不安里,他旋开门锁。
门开,男人隐到门后。
门外立刻传出男性焦急的声音:“怎么这么久才开门?害我担心以为你晕倒了。”
施润一脸发僵,说不出话。
郑天涯往她身后的房间看一眼,皱眉:“让你搬到我房间你怎么不去,就在隔壁你也偷懒?对了,这是转学手续,全部办妥!有了这个你离他远远的,开始真正的新生活,别盯着我了,收拾一下跟我去吃饭,我回去一周而已,又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