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度日如年如坐针毡的等待。
有几次,她的手指已经按在了电话键盘上,或者穿好衣服恍惚出了门,最后她都把自己给控制住了。她已经很失态地撞上门去找过他了,已经让自己看见了一个最不愿看见的场面。她不能再重复这样愚蠢的做法。在茹嫣的记忆中,她这一生中,从来没有这样作践过自己,这让她很羞愧,想想就有些瞧不起自己。随着这种暧昧的沉寂越拖久,这种窘迫感就越强烈。几次她都想横下一条心,像那些发了疯的痴情女子一样,不管不顾地去缠绕他,追随他,责骂他,央求他,甚至威胁他……把一张脸扔到太平洋去,别人做得,自己为何做不得?痛快淋漓之后,不管后果如何,总可以让这事有一个了结。
茹嫣乱了方寸,茹嫣开始反省自己,人总是在失意的时候,才有机会自我反省的,哪怕这种反省有某种自虐的意味。
自己对梁晋生是不是过于矜持?是不是有一种表演式的故作姿态?自己从没有主动向他表达过依恋与热情,每次都是让人家大市长屈尊提出各种节目。对他的言语,也常有不敬,看似打趣,实则有一种占上风的骄矜在里面……
她实在找不出他这样做的理由。是一次没心没肺的玩弄女性?如今世道,花如此大的代价去玩弄一个四十好几的女性,成本是不是高得离谱?再说,那唯一的一次,还是自己发动的。玩弄感情?在焦头烂额百忙之中花如此漫长的时间做一次感情游戏,只有心理不正常的人才干得出来……
茹嫣想了许多,唯独没有想到自己那些性情文字对一个官场中人的伤害,她一直还以为就像梁晋生开初时说的那样,文如其人,人如其文,他是喜爱这些的。
茹嫣又想到江晓力,自己对她的态度,亲近与平和之中,有没有某种孤傲?在得知梁晋生曾拒绝了她而选择了自己之后,是不是有某种自得,进而对她怀有一丝丝怜悯?在她为自己与梁晋生牵上线之后,自己很少主动与她交流的,即便知道她对这件事抱有很大的兴趣,甚至是一种复杂的心境,自己也不太去体恤这些,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想了许多之后,心里便有些发虚了,愧疚得不行,又不知如何来弥补自己的这些过失。哪天请他们俩一起来家坐坐,半真半假地把自己批判一通?各自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