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个藏身之d。追击持续了一会

儿,直到那个人突然一个猛扑才告结束。

那人站起来回到特丽莎面前,手里抓着什么东西。是一只兔子,一只害怕得哆哆嗦嗦的

兔子。他将其交给特丽莎。一刹那间,特丽莎的恐惧和悲凉都消失了,高兴地把这只动物抱

在怀里,很高兴这只兔子属于她,可以把它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身体。她突然欣喜地哭了,哭

着哭着,直到泪水蒙住了双眼。她带着兔子回家,感到自己已经接近了她的目标,她想要呆

在那里并永远不再抛弃的地方。

她在布拉格的街头游荡,没费什么事就找到了自己的房子,她小时候同爸爸妈妈一起住

过的房子。但爸爸妈妈已经定了。有两个她不曾见过的人招呼抛,但她知道那是自己的老祖

父和老祖母。他们脸上都有树皮般的深深皱纹,特丽莎很高兴将同他们住在一起。不过跟

下,她希望能与自己的小动物先单独呆一会儿。她很快找到了自己五岁时住的那间房,当时

父母决定她应该有自己的生活空间了。

房里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桌上有一盏灯,那盏灯从未停止过燃烧,似乎一

直预料到了她的归来。灯架上栖息着

一只蝴蝶,宽大的翅翼上印上了两个大大的斑圈。特丽

莎知道这只蝴蝶就是自己的终点。她在床上慢慢躺下来,把兔子紧紧贴住自己的脸。

7

他正坐在平常读书用的桌子前,面前摊着一个已经开了的信封和一封信。“好几次了,

我收到一些信,没有告诉过你,”他对特丽莎说,“是我儿子写来的。我努力把我和他的生

活完全分开,看我到底落个什么下场。几年前,他被大学开除了,眼下在一个村子里开拖拉

机。我们的生活也许是分开了,不过它们还是朝一个方向运动,象平行线。”

“你于嘛从不告诉我这些信?”特丽莎大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我以为这事令人很不愉快。”

“他经常写吗?”

“时不时写。”

“写些什么?”

“他自己。”

“有趣吗?”

“是的,有趣。你该记得,他母亲是个热情的追随当局者。这样,他很早就同她断了关

系。后来,他接济一些象我们这样倒了霉的人,跟着他们转入了政治活动。他们中间有些人

已下了大牢。但他也跟他们分手了。他在信里,称他们是‘永远革命派’。”

“是不是说,他与当局讲和了?”

“不,根本不是。他信了上帝,还认为这事至关重要。他说我们不必留意当局,完全不

理它,应该根据宗教的指示来度过日常生活。他宣称,要是我们信上帝,就可以按我们的行

为方式,对付任何形势,把它们变成他叫作‘人间的天国’的一种东西。他说在我们国家,

教会是唯一能逃避国家控制的自愿者团体。教会帮助他反对当局,他真正信仰上帝,所以我

很想知道,他是不是入了教会。”

“你为什么不问他?”

“我以前钦佩信徒,”托马斯继续说,“我以为他们有一种奇异的先验方式,来察觉我

身边的事情。你可以说,象特异功能者。但我儿子的经历证明,忠诚实际上是一件相当简单

的事情。他摔了一交,被抛弃了,天主教收留了他。他还不知道天主教是什么,就行了忠

诚。所以决定问题的是感激,很可能。人类的众多决定都简单得可怕。”

“你给他回过信吗?”

“他从没留下回信的地址,”他说,“邮戳只标明了地区名称,我只好给那个集体农庄

寄了一封信。”

特丽莎想起自己曾经怀疑托马斯,感到有点羞愧,希望能补偿一下自己的过失,有一种

给他儿子做点什么事的冲动:“为什么不给他写上一句,邀请他来看看我们?”

“他看起来象我,”托马斯说。“一讲话,上嘴皮扭得象我的一样。让我来看自己的嘴

皮劈哩啪啦谈什么天国——这个想法莫名其妙。”

特丽莎哈哈大笑起来。

托马斯也与她笑成一团。

“不要这样孩子气,托马斯!”特丽莎说,“你和你前妻的事,毕竟是一本老帐了,与

他有什么关系?他又有什么办法?干嘛因为你自己年轻时找错了人,来伤害这个孩子?”

“坦白地说吧,一想到同他见面,我就怯场。这是主要原因,使我什么也没干。我不知

道什么东西搞得我这样顽固,始终不想见他。有时候,你打定主意却不知道为什么,惯性力

量使你坚持下去。这东西一年年强化,很难改变。”

“请他来吧!”她说。

下午,她从牛棚回来的路上,听到大路上有人声。近了,才辨出是托马斯的小卡车。他

弯着腰正在换轮胎,一些人围着他等待完工。

她不能使自己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他看上去象一位老人,头发变灰了,今非昔比了,

不在于从医生变成了司机,而在于不再年轻了。

她回想起最近一次与集体农庄主席的谈话。对方告诉她,托马斯的车子情况很糟糕。他

象是在开玩笑而不是抱怨,但她听出他是有所担心。“托马斯对人里面的东西,比对机器里

面的东西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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