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的古龙水味充斥鼻腔,她却觉得这味道如此让人安心。
一夜无梦。
第二天,家乐被晨光唤醒。
睁开眼,看到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一地柔和的蓝光,时间才七点过。
床褥舒服的让她想要沉湎其中再也不起来,抱着蓬松的被子打了几个滚,家乐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昨晚的事。
她不是在酒店,是在艾医生家的二楼客房!
家乐一下子清醒了——睡你麻痹,起来……参观啊!
客房的布置以蓝色为基调,简洁大方——家乐依稀记得这是冬冬对某人手表的夸赞之词。
不小心又想到极品了,家乐甩甩头。
不过,他昨晚挨自己一巴掌,又挨艾文迪一拳,也够解气的。被艾文迪那样警告,应该不会再来骚扰了吧。
家乐将心思拉回来。
既然不是酒店,就不能太放肆。
家乐欣赏了五分钟,起来洗漱。
狼藉的被窝也不能任它那样乱成一团,家乐发挥了军训时代折豆腐块的绝技,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被子太蓬松了,按下这边翘起那边,就算让教官亲自来,也未必能折成方方正正的豆腐块,家乐只得把床单拉拉平整,将枕巾上散落的发丝一一捡起来。
但她发现了一个惊人的噩耗。
大概是因为昨晚太累,心力交瘁,以至于她洗漱完上床了,没注意把艾文迪的西装外套放好,竟是抱着它一起睡的——
家乐拎着这件被蹂躏了整晚的a,无语凝噎。
这时有电话铃声响起,家乐在床头找到了声源,接起来。
艾文迪的声音在话筒里显得有些陌生,“好了吗?下来吃饭吧。”
家乐耳朵一烫,差点没失手扔掉话筒。
她只能找个衣架先把西装挂起来,祈祷地心引力能迅速发挥作用。
家乐走下楼梯,每下一级,都为眼前变换的景色点赞。
果然是禁欲系高冷男神住的地方啊,无一不透露着强迫症的发病迹象。像音阶一样排列的木栅格,按颜色厚薄严格分类的书架,墙上不尽相同却又完美呼应的两幅画……
而这一切,都在家乐来到厨房时,化作了浮云。
这是……阿凡达的世界么?
只见每个水龙头,微波炉把手,冰箱把手,煤气灶开关,凡是一切会用手频繁接触的部位,都规规整整的贴上了一层蓝膜……
家乐对这种蓝膜当然不陌生,她甚至为发现了一点自己终于熟悉的东西而倍感亲切。
——这不就是在诊所看病人时,为了防止院内交叉感染,采取的隔离措施么?因为医生操作的时候,不可避免要接触到病人的体*液或是皮肤,如果不用蓝膜隔离,那么下一个病人就可能间接接触到上一个病人的血液唾液,就算没有致病菌,想想也恶心啊。但是有了蓝膜,这些问题都解决啦,蓝膜一贴一撕,病菌去无踪,秀发更出众。
家乐连忙去洗手,当然要碰到贴着蓝膜的水龙头。
感觉那层精心贴上去的蓝膜吧自己玷*污了,她讪讪的说,“不然……等会儿我换一张?”
艾文迪倒是宽容,“倒是不用,两三天换一次也足够。”
虽然是5月,但早上温度也不高,艾文迪穿了一套长款家居服,家乐难得看他如此轻松写意的样子,淡定不能,哪敢细瞧。
“不知道你的口味,我随便做了点。”餐桌不大,他们一人一边。
家乐看着面前的皮蛋瘦肉粥,米粒莹白圆润,皮蛋晶莹美丽,肉渣粉嫩诱人,香远益清,亭亭净植。
家乐尝了一口,差点把舌头也吞下去,“好吃……辛苦了。”
除外,还有一笼皮薄馅靓的水晶小笼包。
对家乐来说,早饭不外乎通往地铁路边摊的豆浆油条or煎饼果子or便利店粽子蛋挞关东煮……
这么家常走心又美味的早饭简直让她感动涕零。
在那一瞬间,她几乎想问艾文迪养不养宠物?自带狗盆上过学会配台的要不要来一只?
曾经沧海难为水,住过这样的卧室,参观过这样的豪宅,吃过这样的一顿早饭,她要如何回头面对自己的狗窝?
——狗窝都客气了,那是……桥洞吧?
但天下无不散之宴。
连洗碗这种惟一能让她邀功讨赏的差事都没抢到,家乐只得黯然上楼打包行李。
豪宅虽好,也是别人的,她还得按时出门,上班打卡。
“这是干嘛?”艾文迪来客房找人,却见家乐正在往一个大袋子里塞东西。
“换下来的衣服。”
艾文迪已经穿的齐齐整整,身上是另一套休闲西服,倒是让家乐松了一口气。
“放着回来再整理吧。可以出门了。”
“嗄?”家乐不明所以的被他拉着往楼下走,只得放弃,拎上自己的挎包。
——回来?
她还能回来?回这儿来?
昨天的事,还能解释成艾文迪好心。
原来他的好心还能再持续一天?
家乐果断决定不矫情。
嘛,反正那个深井冰不知道发疯到几时,那她就恭敬不如从命,在艾文迪提供的庇护所多呆几天呗。
开到诊所附近,家乐小心的问,“不然我先下来,走过去?”
“为什么?”艾文迪奇怪的看她一眼,并没减速。
家乐只得囧囧有神的跟艾文迪一起停到诊所门口,下车,一起进诊所。
一起迎接众人的注目礼。
这仇恨值,杠杠的。
——她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