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闭上眼睛,抓着胸口的衣襟,好半会儿没有回过神来。

他的至交好友,翩翩君子褚渊竟然完全失去了神智,看到他出现,还无力地摆手召唤,附和山阴公主的建议。

原来这个女人才是真的罪恶的源头,引诱男人堕入地狱的恶魔。

他当时为何不肯相信她的自白?

为何不让她自裁谢罪?

再回想,他还是做不到任由她丢掉性命。

舍不得。

她没有把他放进心间,他却将她看得比生命还重要了。

”臣,不打扰公主,告退!”

何驸马调头扬长而去,再也不回头。

再也不回头。

他迈入广袤的天地中,独留她一个人被困在晦暗的小屋子里,作茧自缚。

何驸马消失的那一瞬间,舒汝又陡地翻起。

褚渊只感觉一凉,温*软的美好已然不复存在。

再坐直张望,山阴公主早就穿戴整齐,靠着窗棱,手上握有酒盏,目光痴缠,一眨不眨地凝视什么。

是风景?

是苍穹?

是满院子的花花草草,绿树浓荫?

褚渊整理好自身,对适才的失态又是恨,又是喜。

“公主殿下……”他朝她行去。

“滚。”舒汝又低低地道。

“公主殿下又是何苦?”褚渊突然发觉他明白山阴公主再等谁了,为何会对何驸马这般残忍。

原来都是故意。

“天大地大,公主殿下定能脱离苦海。”

如果你愿意,我会带你离开这人间地狱。

“滚!”舒汝又大声命令,仍是未有瞥向他。

“臣以前误会公主了,你……是个好女人……”

“滚!!!”舒汝又猛地丢了酒盏,砸中他的额头,登时鲜血涌动。

褚渊苦笑地暗忖:你就算是打我,也不肯多看我一眼吗?

细细碎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舒汝又才翘着嘴角忍俊不禁地应答:“你哪只眼睛见我是个好女人了?”

自此后,何驸马再也没有与山阴公主同床共枕。

山阴公主府中,算不得大事。

毕竟何驸马尚公主多年,一直相敬如宾,或者说全天下就他一人被蒙在鼓里。

如今,真相大白,是个男人就不可能再腆颜往公主身边凑。

一年后,妾室宋氏为何驸马生了一个儿子,阖府欢喜。

皇帝刘子业问姐姐:“你要是不高兴,朕就杀了他们,再许你别的男人。褚渊长得不错,朕记着姐姐似乎挺喜欢来着?”

舒汝又搂住弟弟的脖子娇笑:“本宫只喜欢皇上,其他的男人是死是说,是生儿育女,还是妻妾成群的,关本宫什么事?”

刘子业瞪大了眼睛盯着舒汝又的每一个表情,瞳孔放大,一时间显得有些狰狞,杀气毕现。

“真的?”他带着几分怀疑。

“比珍珠还真。”舒汝又不惧回视。

二人的姑母,如今的谢贵嫔偷偷得内里男*欢*女*爱的喧嚣,恨得牙痒痒。

“呸!狗男女!”她窃窃地骂。

第一卷第十九章山阴公主19

山阴公主和何驸马彻底撕破脸后,愈发出入皇宫,与皇帝同寝同食。

这一举动,使得姑母,也就是如今的谢贵嫔才被恩宠几天,便人如黄花,失宠寂寥。

谢贵嫔的最终目的也并非老死宫中,她早与外界的湘东王暗通款曲,关系斐然,就是为了推翻刘子业,篡夺皇位。

皇帝忘记了她之后,谢贵嫔指派亲信女婢同湘东王通信更加频繁,颇有些肆无忌惮之意。

然而这一天,她等来的不是女婢捧送的回信,而是一具冰冷毁容的尸体。

山阴公主就站在尸体旁边。

”你的奴才嘴巴挺硬的,死到临头,还叫嚣怒骂。“舒汝又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尸体,接着笑眯眯地对谢贵嫔道:

”本宫都不知是该夸赞她忠贞勇敢,还是愚不可及了。“

谢贵嫔双腿发软,颤抖着指着她:”你,你杀孽深重,就不怕老天爷惩罚吗?“

”惩罚?“舒汝又大笑。

老天爷早就惩罚她了,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活得辛苦?

“本宫忘了告诉你。”她抚了抚胸口,嗤道:“姑母不会以为你的奴才真就视死如归吧?就算她个人看淡生死,还有她所有的亲朋好友可不一定都是这般大义凛然。”

“更何况,扒了她的脸皮后,就什么都招了,没有一丝隐瞒。”

舒汝又不在乎己命,更不在乎刘子业好坏。

她介意的是姑母曾经的丈夫卫将军都这么久了,还是不肯善罢甘休,意图联络兵将谋反。

他谋反也罢了,反正刘子业这样的变态不得好死,理所当然。

关键是卫将军非要拉着何驸马一起。

一起死吗?

湘东王和谢贵嫔怂恿卫将军作乱犯上,还不忘牵连她的哥哥,不知死活。

“姑母知道吗?“她的贴身太监一脚将尸体踢了个翻转,女婢死不瞑目的样子,吓得谢贵嫔脸色苍白,头晕眼花。

”其实人没脸皮真的是可以活的。“舒汝又卷袖扬长而去,几个面目狰狞的小太监立马就将谢贵嫔团团围住。

几声惨叫之后,谢贵嫔再也没了声息。

舒汝又吩咐下人将姑母的脸皮剥掉,再换上女婢的服饰,还给卫将军。

卫将军接到尸体,听闻是自己的妻子,大发雷霆鼻息喷得如牛喘。

”当我是几岁的小孩儿吗!本将军的爱妻怎么会穿着奴婢衣衫?小皇帝欺人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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