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些糟心的事。”
太子妃和气地摇了摇头:“郡王的情形我是略知一二,到底与常人不同。王妃心性高,要给他找一个美貌温柔的姑娘,但是如今闹出这种事、满城风雨,外面传得很是难听,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若我是王妃,不如另辟蹊径——”
安王妃愣住。
太子妃轻巧地叹了口气:“豪族千金也未必就有多好,不过是家教好一些,若是王妃有心,寻一个乖巧听话的孩子回来,好好教养两年,还怕她不能安心照顾郡王么?”
安王妃想了想:“还是容我再好好想想。”
听她这样说,太子妃不动声色:“我也帮您看看,若有合适的,一定为郡王牵线,好让你们二位早日得偿心愿。”她说到得偿心愿这四个字的时候,笑容变得更深。
安王妃只是笑道:“如此就多谢太子妃了。”
当初毁掉的十五家店铺之中,胭脂斋受损最轻,只是经过小半个月的修复便已经重新营业。刚一开门便是宾客迎门,掌柜满面笑意对江小楼道:“小姐,刚才有个人二话不说便包了半个铺子的货,直接就付了银子。您瞧,对方还留下了这张纸条,说是让铺子的主人亲自送胭脂水粉去,到时必有重赏。”
江小楼接过纸条,小蝶露出惊讶的神情:“什么人这么气派,居然让咱们小姐亲自送胭脂水粉,往日可没这种先例!”
江小楼笑道:“安王府么,自然与众不同。”
郦雪凝一愣,江小楼将纸条展给她看,郦雪凝一瞧之下,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安王妃?”
江小楼笑了:“是呀,安王妃。”
郦雪凝面上有一丝不敢置信:“安王妃瞧不起外面铺子的俗物,历来都是带着婢女自己研磨,今天居然上咱们这来买东西,实在是太奇怪了。”安王妃这等权贵,怎么会无缘无故看上胭脂斋?纵然他们铺子里的东西很有特色,也不该惊动这样的人物。
江小楼面上略过一丝淡淡的笑容:“也许安王妃是想要换换口味,这也没什么奇怪的。”
郦雪凝皱眉道:“果真如此她又为什么让你亲自送去?”
掌柜却笑了道:“郦小姐你有所不知,豪门权贵规矩多了,他们觉得只有这样才显得有面子!若是安王妃喜欢咱们铺子里的东西,长期跟这儿订购,到时候就会在达官贵人中形成风尚,日子久了,这京城只怕没有一家铺子能再超过胭脂斋了!”
听见掌柜得意的话,郦雪凝却没他这样乐观:“你想的未免太简单了,要获得安王妃的承认,哪有那般容易。万一不小心得罪了权贵,反而得不偿失。”
掌柜笑道:“自从小姐接管铺子,改进了胭脂水粉的方法,的确是广受好评价,人家说咱们的胭脂水粉比贡品还要强上许多,将来说不准也能捞个皇商做做。”
听掌柜如此夸口,小蝶撇了撇嘴,两眼翻白:“说的好像都是你自己的功劳一样。”
掌柜连忙赔不是:“小蝶姑娘说的是,这还不都是咱们小姐聪明能干,经营有方!”
听他拍马屁,江小楼却摇头道:“不过是从过去的一些古书和我大哥留下的方子里寻找出的改良方法,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各家铺子都有自己的秘方,并不独我这一户,安王妃特别注意,倒是值得留意。”
不管怎么说,这一趟江小楼是非去不可。郦雪凝道:“不如我陪你去吧。”
江小楼摇头:“安王妃只说要请铺子的主人亲自将胭脂水粉送去,并没有说我可以带别人,这一次,我自己去就好。”
安王府的宅院座落在京城南边最显眼之处,江小楼一路走进去才发现飞凤绕柱,内藏锦绣,远近皆是雕龙绘凤,锦绣辉煌,令人目迷神乱。引路的婢女把江小楼请到了花厅,经过廊下的时候,忽听头顶上扑啦啦一阵,这才发现上面挂着个精致的鸟笼,一只浑身雪白的鹦鹉正歪头瞧她。江小楼微微一笑,迈步进去。
足足等了半个时辰,安王妃才姗姗来迟。婢女捧着茶水侍奉于一边,安王妃午睡刚醒,却是容光焕发,高贵之中带着一丝慵懒,未语先盈盈而笑:“想不到胭脂斋的主人真是个年轻美丽的姑娘。”
江小楼眉目弯弯,十分柔和的模样:“见过王妃。”
安王妃脸上神情淡淡的,却是掩不住三分兴趣:“听说上一次火灾中被烧掉的店铺有十五家是属于你的,小小年纪就置下如此产业,实在是不简单。”
江小楼柔声笑道:“娘娘过奖,这些产业是家父留下,我也只是秉承遗训,才不得不出来抛头露面。”
安王妃笑了:“真是个好年纪,人也很标致。”
江小楼的眸子如同琉璃一般灿烂夺目,神情更加恭敬:“王妃谬赞,小楼不敢当。世人都说王妃美貌,今日得见才知名不虚传,娘娘风采独具,万千画笔难描其一。”
江小楼模样和言语都是十分讨喜,安王妃也忍不住带了淡淡笑意对身边婢女道:“你们瞧,这还是个会说话的!不像你们,问一句我看起来多大,居然说十七八,没长眼睛!”接着,她的眼中微微闪过伤怀,“年轻的时候我也的确是有过几天鲜亮的日子,现在可不成,老了,老得多了!罢了,你们去把那些胭脂花粉都抬进来。”
婢女们立捧来了装着胭脂花粉的匣子,安王妃看了一眼,光是这些做工精美、雕刻华贵的匣子就价值不菲,她点点头道:“光是这卖相就比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