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泽回到医院,再次站在公用电话前给当地警署打电话。但接听的负责人听到一半就打断了他的话,说这不归他们管辖,发生事故的地点属于附近的警署。深泽询问那儿的电话号码,对方显然很不耐烦地告诉了他。
深泽按照给的电话号码找到了j通课,但这里也让他失望了。负责人听完他的话,开口说出漫不经心的感想:“很多啊。”
“很多?”
“是说从窗口丢空罐子的家伙。到底长的什么神经啊?”
“那……我该怎么办呢?在这等着可以吗?”
负责人就好象闲聊一样答复受害者的申诉,让深泽感到有点焦躁。
“唔,是啊。”负责人仍然说得含含糊糊:“只凭你提供的情况,很难锁定对方的车,即使找到了,要是对方咬定自己没丢过空罐子,也只能就此了结。”
深泽沉默了。最后负责人又说:“老实说今天发生了好几次事故,我们有点忙,能不能麻烦你来我们这边?因为我们要制作个大致的调查书。”
这一刹那深泽心想,算了,指望警察是没用的。他们只对被害者和加害者一清二楚的事件感兴趣。就算有人因为丢弃的空罐子受了伤,他们也觉得最好自认倒霉了事。
负责人正如他所说的,用“大致”的口气问了他的住所和姓名,深泽也就大致地回答了他。但他已经无心去警署,并且明白就算自己不去,警察也不可能来询问。
深泽粗暴地搁下话筒,回到治疗室,刚好真智子被运了出来,她的半边脸上一层层缠着白s的绷带。
“你是送她来的人吗?”
看似主治医生的人向深泽打招呼,医生年约四十左右,身材瘦削。深泽答说“是”之后,医生把他叫到走廊一角。
“伤口比想象的要深。到底是什么打中了眼睛?”
“是这个。”
深泽举起拿在手上的咖啡罐。
“高速公路上,从前面扔过来的。”
“哎呀……”医生皱起眉头,摇了两三次头。“经常有从窗口扔东西的混蛋,但在高速公路上丢东西,我也没怎么见过。”
“医生,她的眼睛怎样了?”
医生突然移开了视线,然后又看回他。这时深泽察觉到,好像治不好了。
“因为伤得很深,”医生说:“一般来说视力没有恢复的希望了。”
“……是这样吗。”
深泽盯着塑料袋里的空罐子,心想反正不打算向警察提出控诉,不如g脆一脚踩扁算了。但他还是忍耐住了,随即考虑起该怎样向马上就到的真智子父母解释。
3
“开玩笑的吧?”春美凝视着瞪着眼睛的斋藤。但他摇了摇头。
“很遗憾,现在已经没有开玩笑的余地了。不快点想办法就来不及了。”
“可是,杀人什么的……”
春美咬着自己的拇指,身体微微颤抖。“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吗?杀人那种事……别g吧。”
“那,和我分手?”
斋藤从床上坐起。“我和你分开,向她下跪恳求的话,说不定她也会放弃离婚的打算。”
“不行。”春美抱住斋藤的身体。“我不要和你分手,只有这件事绝对不行。”
“是吧?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一旦我被她扫地出门,这间公寓的租金也会支付不起,你也不愿意这样吧?”
斋藤离开她的身体,拿起放在枕边的香烟,叼起一根点上,灰白s的烟摇曳着飘向天花板。
春美仍然伏在床上默不作声,但过了一会,慢慢仰起头看他。
“被抓到怎么办?”
“哪会被抓到!”斋藤说。“我已经想好了妙计。”
“怎么做?”
“事先制造不在场证明。当然,是伪造的不在场证明。”
斋藤拿过烟灰缸,砰地把烟灰掸落在里面。“为此我需要你的帮助。你说过一定会帮忙,没忘吧?”
“没忘啦……”
“不是什么难事。你要做的只是开一下车。”
“开车?”
“对,开我的沃尔沃就好。”
斋藤穿上内衣起床,从电话台上拿起便笺和圆珠笔。“事实上下周我和太太要去位于山中湖的别墅。有一个恶趣味的聚会,别墅的朋友一年一次聚到一起,确认大家的繁华景象。所以唯有那一天,我们也要扮演恩爱夫妻的角s。”
说着,他在便笺的上方写下“山中湖 斋藤和久 昌枝”。昌枝是斋藤妻子的名字。
“另一方面,你乘坐电车,悄悄离开东京。目的地当然是我们所在的地方。傍晚前到达就行了。”
他写下“东京 春美”。
“乘电车?开车不行吗?”
“对,不能开车。”
斋藤断然说道。“因为开车很惹眼。万一被人注意到,苦心安排的诡计就断送了。听好,你一到我们的别墅,就悄悄躲到沃尔沃的行李箱里。钥匙我事先给你,别墅的后门也帮你打开。”
“行李箱?我不要躲在那里。”春美在床上扭着身体。“好像给关起来似的,我讨厌那样。要是出不来怎么办?”
“有我在不要紧。总之听我说完。傍晚过后,我会陪太太出去购物,当然不是真的去购物。一进入无人的深山,我就乘隙杀掉她。这里且当它是x地点,把尸体放在这个地方后,我打开行李箱,你爬出来,马上穿上太太的衣服。除了上衣和外套外,再戴上眼镜和帽子。你和我太太身量差不多,乍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