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更高了,气质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添了些霸气,同以前大不相同了,他的脸虽毁了,可是那出尘的气质却是没有变的,所有东西加在一起,此时整个人看起来诡异无比。
“这里原是城西,同艾府隔得不十分远,我的戏班子昨儿接了艾府的戏唱,我便想借机去寻你,却正巧遇到那些歹人想要绑架了你去,于是我便救了你。”阮大公子说起瞎话来也是毫不费力的。
云凤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戏班子?难道是永熹班?她记得阮俊诚原是手无缚鸡之力书生,怎么又能从歹人手上救自己出来呢?
“你,他们那般厉害,你受伤了吗?”云凤关切问道。
阮俊诚忽而笑起来,答非所问:“没有人见到这张脸不害怕的,你却始终直视着我,你不怕吗?”他的声音有丝柔软,似乎是从心底透出来的。微微一笑,伸手将脸上伪装撕去。
云凤眼睁睁的看着那丑陋恐怖的胶状面具一点点被他那双素手撕了下来,露出曾经那鲜妍动人的面容。
她惊骇的以手掩唇:“这是什么?你……骗我!”
阮俊诚轻笑:“为防止被人认出,我平素都是戴着它的,并没有骗你的意思。”
云凤想着阮俊诚身份特殊,自然有许多顾忌,便不再多言,却不明白既然能逃出生天,他做什么还要进京到天子脚下晃……
如此想来,云凤心一颤:“你回京城,是来寻我的吗?”
阮俊诚笑起来:“这是其一。”
云凤此时岂能将自己同峙逸的事情说出口来,只得继续道:“戏班子?你同永熹班……”
“这班子是我开的。”
云凤骤然想起不久前艾峙逸原是带她去永熹班看过一回戏的,那么自己同峙逸的亲昵阮俊诚恐怕都尽收眼底了。
这么想来,心里一股悲凉,越发觉得对不起阮俊诚……
阮俊诚见云凤神色郁郁,却只以为她在恨他与她一直住在同一座城,也分明知道她的下落,却为何隔了许久才来寻她,就想着如何同她解释,却不知道云凤的满心愧疚。
那日艾峙逸带云凤去看戏,他原是知道的,也在暗处观察着,看到郑福喜来了,心里便了然,知道艾峙逸一定是知道了云凤的身世,所以才带着云凤见郑福喜,他对艾峙逸的为人早有耳闻,心想着这贼精的小子莫不是想到利用云凤的身份讨些什么便宜。哪里知道云凤同峙逸之间完全是他想象不到的另一番光景。
阮俊诚一边想着如何同云凤解释,一边细细打量着她。
她穿着一件锦袄,淡淡的绿色,珍珠做的盘扣,袖口领口点缀着白色的狐毛,越发衬得她肤色如玉,此时一双修长秀美的眉毛微微蹙着,五官在忧郁的笼罩下有种莫名的美感,她似乎比从前更美了。还有一种少妇的温润美感挠得阮俊诚心里直痒痒。
说实话,他一年前回京之时就想找她了,其实他待她也不是全无情分可言的,但是一则他如今危险得很,不知道朝廷对他有没有警惕,二则艾府守卫非常严密,几乎是个铁门栓,外人难以进去,加上云凤身份特殊,他知道自然有人对她暗中监视,他绝不可以为了一个她就坏了自己的全盘计划。
云凤小心试探道:“上回我跟着艾少爷也去过永熹班的戏的,你可曾见过我?”
其实那一次阮俊诚也是想借机接近云凤的,无奈紧要关头那fēng_liú状元李穆竟然上前去调戏云凤,折了他大好的机会。嘴里却道:“原是听说了,却没见到。”
云凤原是个糊涂的,哪里知道这背后的事情,又道:“那打劫我的三个歹人原是厉害的很,可是伤了你?同我一起的还有个嬷嬷,你可是见到了?那三人见了你把我劫走会不会同人说起,那你会不会有危险?”一口气又问了一堆。
阮俊诚哼一笑:“你大可放心,凭他们岂能碰到我的毫毛?那嬷嬷原是被他们药倒罢了,无甚大碍,那三人已被我下属杀掉,你放心,死人是不能开口的。”
云凤不由大惊,在她的印象里,阮俊诚就是杀一只鸡都是满心不忍,如今说起杀人来,却为何如此这般轻描淡写,似乎还有几分快意,让她不禁害怕起来,脸上也就自然而然流露出惊惧的神色。
阮俊诚见她这样,不禁皱眉:“你怎么了?害怕了?他们不过是些不相关的人罢了,死不足惜,如若不是我救下你,他们不知道要对你做出什么事来呢。”他不明白,他刚刚面容那般吓人,她却一点都不怕,为什么现在却流露出惊恐的神色,不知为何,心中烦躁起来,执起云凤的手道:“你放心,以后我会保护你的,你大可不用害怕了。”
没有料到的是,云凤却挣脱了他的手:“我……阿诚……我想要回去了。我一直不在,他……他会急死的。”
第五十二章
阮俊诚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只感觉当头被砸了一记重拳,眯起眼睛看着云凤:“……你说什么?”
云凤窘迫的咬了咬唇:“我……我想回去了,我不见了,家里一定急死了。”
阮俊诚一双眼定定看向云凤:“凤儿,你真的要走吗?”那一脸的不舍、心碎和压抑看得云凤的心忍不住都软了下来,却只是咬牙别转了面孔:“对不起,阿诚,都怪我,是我水性……”
阮俊诚愣愣站了半天,他原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待心痛得急了,才知道云凤已然变了心肠了。
他一面恨峙逸居然能把云凤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