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惊,预感到发生了可怕的事情。我记起了那个拎黑雨伞的幽灵撞到我家时,曾说过董枫的楼上搬来一个新邻居,是个脖颈僵硬的女人,上楼下楼时老爱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都是对即将发生的恐怖事件的预言。难道这一切是真的吗?我记起了上次在董枫家里,深夜的寂静中突然有什么地方“叭嗒”响了一声,找遍房间,包括卫生间,却又没发现什么异样。看来,那房子真是有什么问题。
董枫拍了拍晾着的床单,然后有气无力地在草地上坐下。她说:“事情比你想的还要可怕。如果只是严永桥的瞎说倒没什么,尽管我以前不相信找你的人真是严永桥,因为我相信人死后不可能再现。当然,我现在对这个确信有点动摇了。”
“但是,严永桥生前就是个精神病人,典型的妄想狂,所以他敢把自己想成是我的丈夫,其实他最多是在住院时看过我一眼而已。他的瞎说也没有根据,因为我的楼上并没有搬来过新邻居,也没有上下楼时一边走一边说胡话的女人,这些都是他的妄想,我并不害怕。还有你上次在我屋里听见的响动,第二天我就证实了,是架上的香皂盒跌落到浴缸后面了。所以这之前我仍安心地住在那里,我没想到真的有可怕的事发生。”
董枫停了下来,显然那可怕的事让她现在还心存恐惧。她低下头,看着爬上她小腿的一只蚂蚁,那蚂蚁跑跑停停,因误入歧途而不知所措。她用手指将那蚂蚁掸回到草地上,然后继续说道——
“最先发现可怕征兆的应该是张江。你可能还记得,他说他第一次冒昧来找我时,推开门看见的是一个老太婆。当时是深夜,屋里又没开灯,张江只依稀看见老太婆的轮廓,听见她苍老的说话声。这件事你知道的,我们当时都把这件怪事解释为张江走错了门,尽管张江肯定说他没找错地方。
“这事让我狐疑了几天后,也就慢慢淡忘了。你知道,我上夜班时都是白天在家睡觉,最近,我睡得迷迷糊糊时好几次听见有絮絮叨叨的说话声,是老太婆的声音,苍老而g涩。我一惊便醒了,再听,屋里安安静静的。我想是错觉吧,于是又睡去。有一次睡得特别沉时,突然,老太婆的尖叫声把我惊醒了,醒来时,那尖叫的余音还在。我的心‘咚咚’直跳,额头上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