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没吃,就啃了块面包,到晚饭时间了也不觉得饿,实在心里荡漾着的那股快意挥之难去。
“55个了,靠,绝了。凤姐、大毛、洋姜都看傻了……从坞城路到前西街、回民路,怎么毛贼都一个德行,把东西往不注意的地方扔,最佳选择还就是垃圾箱和下水道口。你怎么想出来的,余儿?”
鼠标崇拜地递了根五毛钱的冰棍,像递了枚勋章,实在是佩服得无以复加,垃圾桶、下水道口、甚至银都的厕所里,都能成为守株待兔的好地方,这么拣瓜搂枣子的抓法,把干了十几年的老反扒都看傻眼了。
余罪吮着,快意地道着:“你以为老子白挨这一把挠了,我特么就发狠了,怎么着也得把他们窝端了,休息的这几天,我就在街上窝了一周,我就看银都这一片扒窃案发案率最高的地方……贼都这种毛病,到手后,他迫不及待地要做得第一件事就是拿走现金,扔掉赃物……只要扔掉,他们就放心了,警惕性一下子下来了,今天漏网的也不少,商厦和小商品城里的厕所要监控着,还能抓好几个贼。”
鼠标呲笑了,这抓贼也上瘾呢,他不迭地道着:“差不多了,以前最高纪录是三十九个,而且还是年节高峰期,这把他们纪录破得没样了。”
“就一片活跃的扒手,我估计得有上百了,守着,再等半个小时……”余罪道。
“啊?还等。”鼠标畏难了,累得快干不动了。
“盯着公交车那一块,上车的一刹那。每天这个时候,下班和急于回家,防范最松懈。看看大毛他们,盯这块他们拿手。”余罪道。
鼠标也有好奇了,他异样地看着余罪,好像一夜之间变成猎扒之王的似的,怎么着就能把老反扒全部盖住啦,两人盯在路牙上的时候,鼠标小声地问着:“余儿,这本事……你狗日是不是在监狱里学的。”
余罪回头一瞧,旋即不好意思地笑了,微微点点头,轻声道着:“当时我们那个监仓里,关了四五个贼,有个老扒手叫短毛,我现在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仔细回忆了下在看守所和他的聊天打屁,他教过我好几手。当时只当是解闷了,现在细细想来,嗨,挺有实用性的。”
“教的什么?”鼠标兴奋了,推着余罪道:“也教教我。”
“扒窃首先是个心理战,其次才是技术战。”余罪道,看鼠标不解,他解释着:“第一要寻找容易下手的目标,比如谁容易成为目标呢,那些在商厦里试衣服换来换去不注意包的傻逼女的,还有那些一看到好东西就两眼发亮什么都忘了傻逼女。当然,也包括那些看着大咧咧,粗心大意的男的,特别郊区那些进货的,一看缩头缩脑,胆气就不壮;这几种人最容易成为受害者。
第二得手后,要迅速处理掉赃物………这是防范被抓,所有扒手定律都是拿走现金,扔掉钱包………这个定律就是他们的软肋,因为一直以来我们反扒都着重于捉贼拿赃。他们急于扔掉成了证据的钱夹,在扔掉时,他不至于会仔细拭掉指纹……其实也无所谓,就拭掉指纹,拍下来也能钉住他。”
“我对这个没兴趣,我是说……怎么扒出来的。”鼠标兴奋地道。
“哟,你看,那个长腿妞,像不像个贼。”余罪突然异样地问,鼠标一侧头,看了看,摇摇头,不像,像个站街的,回头时,余罪正数着一摞钱,鼠标懵头懵脑还没反应过来,余罪却递上来道:“那,今天的奖金,请你了。”
“不会吧,非要把哥感动得哭一场。”鼠标不客气的拿钱了,一拿不对了,这钱好熟悉,就一张一百,剩下的都是五块十块的,他一摸口袋,然后瞪上余罪了……转头的功夫,余罪把他身上的钱摸走了。
“拿两指夹钱,这个真的不难练,关键是经验……趁着失主分神的时候下手,他不分神,就制造机会让他分神,比如,我肩膀撞你一下,说声对不起。比如,我拍你肩膀叫个名字,你回头时,我说认错了……你看你怎么就不开窍,其实和你打牌作弊一样,障眼法,你看我这只手,有什么特点?”余罪伸着左手,鼠标掰着他的手,看了看,摇摇头道着:“没什么特点呀,跟鸡爪似的。”
“看另一只手?”余罪笑了,鼠标一惊一低头,哦哟,又上当了,余罪的另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他刚装回去的钱又拿到手里了。鼠标哥被玩得头昏脑胀,算算算,不玩儿了,再玩儿我这钱真不保不住了。
说的容易做起来难,余罪这一手既揉和了老爸称水果缺斤短两的本事,又加入了老贼短毛的授技,还经过了被贼挠抓打击,别人不知道的是,自被打击后,这一手他关在家里天天苦练,端得是艰难困苦,到今天玉汝于成了。
“看看看……”
余罪声音突然严肃了,步话里叫着李二冬和洋姜,正对面的方向驶来的8路公交,人群开始挤攘,余罪指着若隐若现的人群中道着:“看,一个贼,一个掩护的……你看他们的动作,本来不挤,他们使劲挤……在这种情况,如果上车的时候扒到了,他们就不上车,如果上车的时候扒窃不到,他们跟着车走,伺机下手………扒到了。”
如果离开,就是扒到了,等车一走,丢钱的就得自认倒霉了。
余罪飞一般地横穿马路奔了过去,三个方向,李二冬、洋姜嗖嗖飞窜着追人,那窃贼发现不对了,一下子提速了,却不对面奔出来的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