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却只能这样恨恨瞪着她。
白茫茫的视野中,女子挑眉软笑,似是有几分熟悉。
“咳,”那人得寸进尺,挑他的下巴,“原来我日思夜想的人儿竟把我放在这样一个位置,叫我情何以堪?”
长风别过脸,用仅剩的力气一巴掌挥过去,有气无力道:“放肆!不知廉耻的东西……”
却别人连另一只手腕也捉住,盯着他气恼的眼,笑说:“殿下连生气的模样也如此迷人,玉瑶三生有幸,能……”
“白玉瑶?”长风猛地回头,眯眼道,“你是白玉瑶?”
锦瑟的挚友?
哈哈,锦瑟你也不过如此!自己的东西被所谓的挚友觊觎,你知晓后会作何感想?
白玉瑶笑而不答,对长风的耳畔吹气,自顾自话:“能得到你,真是死也甘愿。”
真是恶心至极!
长风猛地发力,一脚踢开白玉瑶,自己就势滚到一边。
刚才他暗中观察,他正巧摔在胡同的三叉路口,白玉瑶一边,梵羽一边,而现在他滚向的是另外一边。
屏足了力气,长风趁着膝盖点地倏忽弹跳起来!
却只是堪堪离地,脚下银光一闪,一条细软的鞭子便缠上脚腕,鞭身一抖,长风便犹如失重的麻袋,砰的一声撞在墙壁之上,又即刻反弹回来,在地上狼狈滚了一圈。
全身剧痛,天旋地转。长风咬唇闷哼,挣扎着爬起,却觉胸口窒闷,如鲠在喉,控制不住咳了一声,竟喷出一口血来。
身后传来梵羽的嬉笑声:“你倒是跑啊!怎么不跑了?是不是再挥几鞭子才肯跑?”
“别伤他!”白玉瑶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阿姐,”梵羽委屈嘟囔,“你怎么帮一个臭乞丐?他弄死了我的小亲亲!”
白玉瑶低喝:“不许叫我阿姐,小心隔墙有耳!”
梵羽吐着舌头:“好啦好啦,明天我们便一同回去了,怕什么?”
长风趴在地上,也顾不上震惊,颤颤撑起手臂。
梵羽一脚踩上去:“谁许你起来?!给我趴着!以后你就像小亲亲一样爬着走!”
“阿羽!不许对殿下无礼!”白玉瑶一把将梵羽拉开,蹲下来扶起长风,“风儿,你没事吧?”
呵呵,风儿二字也是你叫的?
长风闭着嘴冷冷看她,冰刀一样的眼刺得她无所遁形。
梵羽杵在原地,一时怔住,又猛地蹲下来,一把将长风从白玉瑶手中夺过来,眼中不知是兴奋还是震惊:“是你?!姬长风?!”
长风被他摇得乱晃,之前死死忍住的血顺着嘴角流出来,梵羽见了不惊反笑:“姬长风,你怎么狼狈成这幅摸样?啧啧,好可怜哦!”
叁拾捌
锦瑟面冷如冰,眼中却几乎喷出火来,指着女子所呈上来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侍卫长低下头,道:“回皇上,据臣观察,这些皆是宫里才有的饰品,其中一块玉佩,还刻着殿下的名字,臣以为……”
“够了!朕还不知这些是风儿的东西吗?!”锦瑟猛地喝断她,厉声道,“朕是问你这些是从哪里得来的?!”
侍卫长脖子一缩,颤声道:“是……是一个乞丐拿了这些东西去当铺,当铺掌柜的机敏,报了官……”
锦瑟吸口气:“那乞丐呢?”
“臣审问过,这些东西是一名男子所送,据她描述,那人应该是殿下不假。”
锦瑟闭上眼,好半天才无力道:“朕问你,这国都有多大?朕前后派了多少人?这都几天了?就风儿那三脚猫的功夫,半点江湖经验也无,你们这些见多识广的高手居然捉他不到?你告诉朕,这是不是笑话?”
侍卫长重重叩头:“臣罪该万死。”
“朕不要你死,朕要你把风儿找回来!”
他连五谷也不分,他连穿衣系扣都笨得要命,你要他怎么活下去?这世道坏人那么多,他有多傻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傻……
姬长风,你以为最狠不过锦瑟是吗?
她对你的狠,不及她对自己的万分之一。
……
“阿姐,这次回去便真的不走了吗?”梵羽摸着怀里的细细小蛇,对白玉瑶撒娇,“太好了,以后就有人陪我了。”
白玉瑶皱眉,嗔道:“阿羽,你怎么喜欢这种东西?”
她离开梵国到赤凰已经有几年,未想到弟弟会变成这个样子。
梵羽冲她皱鼻子,把小蛇塞进衣服里:“我就是喜欢!阿姐不许管我!”
白玉瑶无奈摇头:“好好好,我不管你,你自己也要当心,这畜生养不熟的,别被它伤了才是。”
“哼!”梵羽不屑挑眉,将怀里的蛇揪出来在手腕上打了个结,阴□,“它还没这个胆子。”
小蛇痛苦扭动,被他手指用力一压,竟不敢再动。
白玉瑶叹口气,只得由他去了。低头将怀里昏睡的长风搂得更紧,眼里闪过一丝贪恋的光。
从前只听人=道夜明珠如何漂亮不可方物,尚不以为然,以为那些不过是攀龙附凤的赞美之词,美人她不知见过多少,再美能有多美?却从第一眼见他,方知自己见识浅薄。
那时她与锦瑟的关系尚未恶化,在她府中百无聊赖等待锦瑟,真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向来不喜在人家乱闯的她居然兴致勃勃独自参观锦瑟的荷花池,便叫她瞧见了他。
花池中的荷花再美,也抵不过他的半分姿色。
怪只怪自己从前太过武断,他竟已嫁为人夫。
嫁得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