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治疗冻伤,活血通经的药,你们这里可有?”
“有有有,”小学徒领着他往一边走去,“这里有许多种,客人您要哪些?”
“化霜草有吗?”
“化……”小学徒一愣,“化……什么?”
“化霜草没了。”男人的声音从柜台后传了出来。
小学徒缩了缩脖子,“老板……”
宋霁看了过去,见青衫男人摇着蒲扇从躺椅上坐了起来,脸上带着惯有的笑意。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那位治过冻伤的江湖郎中——薛子安。
薛子安嘱咐了两个伙计几句,便将宋霁领到药铺后的小厢房中,唤人上了两盏茶,笑眯眯地等着宋霁自个儿开口。
宋霁盯着他半晌,几乎能断定了这人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消息,似乎是候在这儿等着他找上门来的。
这群江湖人真是闲得发慌!
宋霁跟薛子安充其量也就是通过几封信的交情,但他深知你要跟这人绕起弯儿来,兴许绕上一年半载都绕不上正题,便直截了当开了口。
“薛庄主,”他道,“宋霁医术不精,想向庄主讨教一下冻伤的治法。”
“嗯,”薛子安也不答,反问道,“是城东那位尊贵的淮王派你来的?”
“不是,”宋霁道,“但的确是要给淮王医治。”
“那位淮王冻伤的年数久了,而且冻得很厉害,”薛子安缓缓道,“我先前提过医治的病例当中也的确有冻伤较为严重,年数也有十来年。”
宋霁道,“那治得怎么样?”
“短期看来能加强体质,”薛子安道,“不再容易感染风寒,之前的症状也减轻了不少。”
“那长期呢?”
“不知道。”
“不知道?”宋霁不解。
“她死了。”薛子安道,“跟病情没关系,江湖纷争的牺牲品。”
宋霁一愣,低声道,“抱歉。”
“而且,这位患者的身体与常人不同,”薛子安接着道,“我用化霜草治疗的效果很好,但不确保这样的效果在淮王身上还能有相同的效果。”
宋霁皱眉,“你似乎早就做了准备,但还没十足的把握。”
薛子安大方承认,“是,我在等一个契机,治病可不能白治,得收诊金呢。”
宋霁看他悠悠然的样子,心底浮现不太好的预感,“你想要什么?”
“我答应帮你去医医看那个淮王,”薛子安弯起嘴角,“但你得答应我去一趟京城,帮我照看一个人。”说到那个人的时候,他眼里似乎划过一道不寻常的亮光,划得宋霁有些睁不开眼。
于是他移开眼看着茶盏,“我?我半点功夫架子也不会,你还要我帮你照看人?”
“他会功夫,用不着你,”薛子安道,“皇上召他进京了,我怕他在江湖直愣愣惯了,不会讲话惹了什么人。”
“那你自己去不是更好?”宋霁反问。
“我不行,”薛子安叹口气,“江湖人跟官府不对付,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要去了比他还能惹事。”
宋霁瞅着他想了想,也是,就这嚣张劲儿不收收,估计既明见了非得跟他打一架不可。
“可那也不对,”宋霁皱眉,“江湖与官府向来不对付,就因为这个条件,你便这么便宜答应给淮王医治?”
“江湖这些年内耗太大,几大门派倒得七七八八,他要借官府的力量扶持江湖门派,”薛子安摊手无奈道,“我也得帮点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