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们知道,是萧勤老毛病又犯了,他觉得陈非可怜,怜惜他总是独来独往,没有朋友,还被学校那群富二代霸凌,想让他融入到一个集体,交到一些朋友,才让他跨专业来跟我们做课题的。我们几个男生跟陈非的关系算不上多好,不过李思喜欢他,所以李思跟他关系是最好的。”

“李思。”念完女生的名字,他突然停了下来,一手按了按眉心,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支烟,本来想点,但想起是在咖啡厅里,又作罢了,只是拿在手上,声音沉了下来,“……她就是被杀害的那个女生……死的很惨,胸口中了七刀,刀刀致命,脸都被划了。”

“那样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孩子死于非命,还是死在自己最信任的人手下。”他看着萧默,眼神、语气都很冷,“说真的,你父亲死不足惜,如果不是你一再求我见你,我绝对不会来的。”

萧默脸上的血色褪尽,握着咖啡的手一直在颤抖,秦欢皱起眉,挪了椅子坐到萧默身边,左手环过萧默的肩膀,半揽着他,右手握住了萧默的手,紧紧地握着,像是传递力量一般。

“请你说话注意一些!”

秦欢压低了声音,神情肃然,语气里的寒意溢于言表。

“呵。”骆昕寒笑了一声,拿起刚送来的咖啡喝了一口,“还剩十五分钟,还有其他要问的吗?”

萧默的牙齿已经将嘴巴咬出了血,他能尝到淡淡的血腥味,他没哭、表情也没有多少变化,将所有的情绪压在心底,就像是木偶人,只是看着骆昕寒又问:“李思,跟我父亲的关系怎么样?”

“她最后一通电话就是打给你父亲的,却没想到就是那通电话成了她的催命符。”骆昕寒反问,“她一个女孩子,是有多信任一个男性,才会在晚上给对方打电话邀请他来自己家里?”

萧默沉默了许久,直到不远处的大门又被推开,他才再问道:“你说李思喜欢陈非,那么陈非呢?”

“或许是喜欢的,或许是不喜欢的,谁知道呢,直到李思的葬礼结束,他都没出现过。”

萧默说:“最后一个问题。”

他直勾勾地盯着骆昕寒,“陈非和我父亲的关系好吗?”

骆昕寒嘲讽道:“好?不好?陈非的心思很重,所有事都藏在心里。按理来说,他该感谢你父亲的,毕竟你父亲帮了他很多,可他被开除的时候,我见了他最后一面,他提到你父亲,可不是只有感谢而已,分明还夹杂着恨和厌恶……或许是他早就看穿了你父亲是个戴着假面具的疯子吧。”

萧默用尽了全力让自己冷静着,他说:“谢谢你,我没问题了。”

“再见。”骆昕寒走了几步,又回头说,“我猜你找我问这么多,是想为你父亲翻案吧,你不相信他杀人对不对?我其实最早也不相信,我们都不相信,可那么多的证据摆在我们面前,我实在找不到还能相信你父亲的理由,而且李思……我一直喜欢她,她就这么死了,我放不下,放不开。

说实话,你父亲被判死刑的时候,我是高兴的,我想李思能够瞑目了,你现在在做的这些,是在打扰李思的在天之灵,而且也是白费功夫,如果你父亲没杀人,为什么证据全部都指向他?但站在你的角度,萧勤是你父亲,你的做法无可厚非……我只希望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能说的都说了。

这些话,就当做是我还给你父亲曾经对我的知遇之恩吧,在学习上,他确实帮了我,就这样。”

第87章

骆昕寒走后,萧默一直安静地坐着。

他低着头, 双手握拳, 手背青筋爆出,掌心都被指甲掐出了明显的印记。

他太用力了, 仿佛只能这样,才能将心中的悲愤全部发-泄出来。

“默默。”秦欢心疼地将萧默握紧的手松开,转而十指相扣着, 不让他再伤害自己,“别把骆昕寒的话放在心上,爷爷之前就说了, 照片上这几个人都是忘恩负义的, 所以没必要太在乎。”

“他曾经是我爸爸一直挂在心上的学生……”萧默的脸色很苍白, 嘴唇也毫无血色,他讽刺地笑了下, 为自己的父亲感到深深的难过。

——萧父做了半辈子的好人, 对任何人都是真心以待,没有丝毫虚假, 他关心、照顾别人, 几乎成了日常,可到最后,却被自己放在心上的这批学生, 当成了披着伪善面具的杀人狂。

秦欢紧了紧揽着萧默肩膀的手,“等到真相大白,他们会后悔, 会受到良心谴责的。”

萧默站了起来,“我去洗一把脸。”

等他再回来时,除了眼睛还有些红,已经再看不出伤心的痕迹了。

萧默重新坐下,端起面前早已凉透的咖啡喝下,然后说:“陪我理一理骆昕寒刚才的话吧。”

秦欢点点头,“嗯,好。”

萧默从包里找出了一本本子,翻开新的一页,根据骆昕寒说的那些,将人物关系列了出来。

“骆昕寒说,李思最后一个电话打给了我父亲。”萧默边回忆那天晚上的事边说道,“那晚下着雨,是我爸妈的结婚纪念日,我爸下班后去取蛋糕了,当时还给我打电话……

对了,时间,我记得那个时候在放新闻联播,新闻正好在报道一个恋-童-癖的案子……”

秦欢拿过笔,将19:00-19:30这个时间写了上去。

“李思的死亡时间是晚上八点到十一点之间,我爸是在我家附近的手工坊订的蛋糕,而从我家去李思家需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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