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福气,能嫁得这般俊俏郎君。”
余锦年巴巴嘴,从桶里捞出一条青鱼一条鳜鱼,往船郎怀里的木盆一丢,鱼尾巴噼里啪啦打了船郎一脸的水花,他道:“好了,有什么好看,快称鱼!”
“桃花流水鳜鱼肥”,鳜鱼最肥美是春季,此时并不是好时候,且船郎桶里的鳜鱼都奄奄一息的,看上去就不新鲜了,只是余锦年口馋了,即便是这样的鳜鱼他也自信能做出美味来。
眼下青鱼正当季,各个儿体青背黑、体型肥硕,据说青鱼个头大的几十斤不在话下,不过这家船郎卖的个头都不甚大,可即使是青鱼中的小个子,余锦年挑的那条竟也有八斤重。
船郎将两条鱼俱用麻绳穿了腮,便递给他提在手上,余锦年付了钱,一回头,见季鸿刚从一个货女手里接过了什么东西,很快就藏进了袖子里面,那货女笑得春光灿烂,俨然一副“私相授受”的场面。
余锦年心里气鼓鼓,却又不好当众质问他,便提着鱼“啪”得一声往季鸿身上一拍:“走啦!”
男人尾巴似的跟了上来,余锦年提着鱼走在前头,还指望他主动过来解释解释,等了半天也没见他追上来,斜着眼睛回头瞅了瞅,那人竟被一个道士模样的人纠缠住了,道他肩头黑气缠绕,死皮赖脸地要卖给他一块木头雕的护身符,且狮子大开口,张嘴就要五两银子。
季鸿不知该如何拒绝,正一脸无辜地瞧着自己,余锦年嘴上哼了一下,步子却放缓了,慢慢走回到他身边,牵起人的手道:“听他扯什么呢,要护身符我做给你!”
那道士说:“我这是开了光的!”
余锦年蔑了气道:“那有什么,我的还能招桃花、保长久,而且物美价廉,五两银子我给他做一整箱,每天换着戴!”
“……”道士气得哑口无言,揣上自己的护身符扭头就走,啐他们道,“抠门儿!”
余锦年也远远朝他呸了一声。
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季鸿侧头看了他一会儿,问道:“真的?”
余锦年不解:“什么真的假的?”
季鸿:“护身符,一整箱……”
话还没说完,没等余锦年回答,一个老妇挎着篮儿在街边叫卖起肥珠子,他忽地想起家里的皂角用完了,便扭头跑了过去,与人讨价还价地买了两斤肥珠子。
肥珠子是俗称,其实就是一种叫做无患子的植物,其果皮有清衣洁肤的作用,又叫皂果儿,剥开hu果皮,里面露出的黑色圆种能够杀虫消积,治疗喉痹咳喘,是一味中药。
拎着东西回到一碗面馆,清欢被熏得大叫一声。
此时身上的水湿都被风吹干了,衣服上的臭被发酵成了另一种馊怪味,比之前更恶心人了,余锦年自己也忍受不了,忙不迭到后厨去烧洗澡水,早将季鸿的问题抛在脑后。
如今没有日日沐浴的条件,天暖和时洗澡多是端个盆子,盛些温水擦身,如今天冷了,余锦年便将澡桶搬了出来,擦洗干净后挪到房里,盛上一点冷水,又将新买的肥珠子扔了几颗进去,待厨房里烧好水,便支使着季鸿帮他一盆一盆地倒进来。
他则手脚利落地把自己剥干净了,季鸿端着一盆热水回来时,正见他寸丝不挂地往桶里钻,只听哗啦一声,就埋进水里去了。桶里有个专门供洗澡时坐憩的小木凳,余锦年屈着腿坐在上头,打湿了身体后,就用一块湿透的棉布包起六七颗肥珠子,在身上揉揉搓搓打泡泡。
余锦年伸手捞水里那几颗肥珠子玩儿,季鸿就哗啦一盆热水倒了进来,升高的水温迅速地将余锦年的皮肤蒸成了淡粉色,他舒服地喟叹一声,又将自己往浴桶深处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