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丝狡黠,好像料定了他会后悔般。
“公子,今日端午,小娘子头上怎么能不戴支‘豆娘’呢,您快给她买支吧,戴着好看又辟邪。”
这时,路边一位卖货的大娘突然拉住白执,从摊子上挑出个东西,比量着示意他买给胡说戴。
白执一顿,转头见是枚类似发簪的东西,簪身是用细木棍雕刻的,花钿由艾草编制而成。而那花型,曲曲绕绕的一长条,生着百十双足,竟然是蜈蚣的模样。
好看…真没看出哪里好看,吓人倒是怪吓人的。料定胡说不会喜欢,他摇摇头,温和道:“谢谢你老人家,但他不戴这个。”
“干什么停下?”胡说走出几步见白执没跟上,又倒退着折回来。一欠身一探头,瞥了眼那个“豆娘蜈蚣”,果不其然嫌弃地皱起呢眉,“这是什么东西,真丑。”
“原来是位公子,真是抱歉,老身老眼昏花,公子莫怪。”大娘笑得有些尴尬,一来是因为自己认错了人,二来则是因为胡说所说的话。
原本旁边还有几名姑娘在挑拣“豆娘”,被他这么一说,也开始觉得那些蜈蚣啊、蜘蛛啊的戴着不好看了,纷纷满脸嫌弃地搁下。
见此,大娘有点欲哭无泪了,挥着手挽留顾客:“姑娘啊别走,不买‘豆娘’还可以看看别的啊。”
白执从杂乱的小摊上拾起一枚五色丝编成的手链,问:“这个又是什么?也是你们这里的习俗么?”
既然来都来了,经这老大娘一提,白执的确有心给胡说买几件小玩意儿捎带回去,算是纪念,也省得回仙界以后胡说会觉得无聊。
大娘一看商机来了,立刻又喜笑颜开,推销着:“公子真是好眼光,您手上拿的叫‘长命缕’,也叫‘五彩缕’,跟粽子和雄黄酒一样,都是端午节必备。”
“是么?”白执将“长命缕”拿近了点儿,仔细看着,问:“这‘长命缕’又是做什么的?”
大娘笑眯眯说:“它能避鬼驱邪,去病祛瘟,保佑人一生无病无灾长命百岁呢。而且大人小孩不分男女都能带,往手腕上一系,既好看,兆头又好。”
“这么灵验。”胡说凑近了些,笑问:“大娘,你这不会也是被仙界的白执帝君开过光的吧。”
他这是想起了在未央国时,那个在于归河畔卖莲花灯的小贩,当着白执本尊的面儿就敢吹牛。
谁知这大娘也和小贩一样顺着他的话点了头,“公子你怎么连这都知道,真的是帝君开过光的。”
胡说“噗嗤——”笑出声来,丢了个“你自行体会”的眼神给白执,意为:看来在人间拿你的名声做招牌的人可真不少,改明儿你可得记着挨个儿上门收点儿广告费。
“手给我。”白执笑了笑,没接他这茬儿,只拉过他的右手,将袖子往上抽了抽,露出小半截嫩藕似的手臂,仔仔细细地将“长命缕”在他手腕绕了两圈。
“不是吧,你还真信。”胡说瞪了瞪眼睛,虽然这样说,但他还是乖乖地站着没动,垂眼看着白执亲手在他腕子上打了个蝴蝶结。
“现在开光也还不迟。”白执温声道,嘴角噙着笑意,轻轻握着胡说的手把量了会儿,点评道:“戴着吧,挺好看的。”
胡说甩甩胳膊,那个小小的五彩蝴蝶结随之就像真的蝴蝶般忽闪忽闪的,好看是好看,可他这么大个人了还绑蝴蝶结好像有点幼稚,是以不确定地抬头,“你真觉得好?会不会太…嗯!”
没曾想白执正低着头,这么一来两人竟鼻尖碰了鼻尖。交换着呼吸,湿湿的热度扑在脸上,直熨帖得人脸上发烫。
愣愣地眨巴了下眼睛,又眨巴了下眼睛,胡说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