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了个人,可能知道你这病症的解法,我带你下去看看。”
心里忐忑时,想要一个答案;即将得到答案时,心中反而更忐忑了。白执有点儿不敢听,怕遭对方拒绝。
把人从被窝里刨出来,正要抱他起来,却听他笃定地说:“我喜欢你——”
白执一顿,他有看到胡说说起“喜欢”二字时,脸颊飞快浮过的一抹红云。
“你无须觉得——我这话不理智——我是深思熟虑过的——”胡说吃力地扯着僵硬的嘴角,抬手轻轻碰了碰白执因为过分错愕而失去表情的脸,笑道:“刚才你都看到了——为了你我连性命都可以不顾——所以我想——你该知道——我指的是——怎样的‘喜欢’——”
白执轻阖上眼皮,深吸了口气,长长叹息一声:“狐狸你呀,可真是要了本帝的老命。”
说罢低头,深深地吻上了他。
三节龙骨如何?护心龙鳞如何?便是拼上性命,又能如何?傲然于世数万年,他白执还从对谁有如此心念。
这人一哭,他痛如刀搅,这人一笑,阴霾亦是晴天。
胡说不知道自己一句“喜欢”究竟触动了白执心中的哪根弦,令传说中清心寡欲的白执帝君,忘记矜持,几乎把他全身上下二百零六块骨头,都给强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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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口,君玄斜靠在红漆木柱上,手上徐徐摇着把紫玉描金的画扇,朝坐在护栏上的云察努努嘴,笑道:“瞧这俩人的猴急样儿,连门都不知道关。”
云察往这边瞥了眼,神情显得有点儿凝重。
君玄一顿,正正反反把玩着折扇,不紧不慢道:“我知道你心里其实是不大赞成狐狸与我九叔在一起的,你担心他还没忘记陆离,更担心我九叔会跟陆离一样,最后会伤了他。”
云察收了视线,目光淡淡地看着他,没出声。
“但这都是多虑。”君玄认真地说,“相信我,九叔他不会。我认识他比你认识他要久得多,还从来没见他对谁这么上心过。你放心,他比你还见不得小狐狸受委屈。”
“我听喇叭说,半年前你曾花重金从他和其它几人口中套话。”云察淡淡地说,灿金的双眸紧盯着君玄,“你为什么会突然对‘膏药狐是不是胡悦’一事这么好奇?或者,不是你自己好奇,而是在帮别人打探?”
“哈?他都对你说了?”君玄讶异地扬了扬眉毛,不慌不乱,用扇子敲敲头作懊恼状:“失策,真是失策。我早就该知道喇叭这厮靠不住,唉——”
“解释。”云察声线一沉。
君玄走过去,挨着他的肩膀坐下,侧着头对他笑了笑,“鹰王殿下,只鹰族的琐事还不够你操心的么,干什么还操心这些。当心操劳越多老得越快,你要是愁白了头发我可是会心疼——嗯!别别别——”
乌金铁爪扼住君玄的咽喉,云察又说了一遍,“解释。”
“好好好,解释,我解释。”君玄把双手竖在耳侧,笑眯眯投了降,又一副怨大苦深的模样叹着气说:“虽然早就知道我在你心里比不过那只狐狸,可看到你为他跟我动手,还是感觉很扎心。云察,你真的很……很不近人情。”
云察眼神一闪。
君玄摇摇头,苦笑着说:“你常说我无情,但我看你才是。因为你最知道怎样才能伤我的心。”
说这话时,咱们君玄殿下看起来是真的很难过,声音越说越小,表情越说越垮,眼神忧伤得都快要哭出来了。任铁爪掐着他的喉咙,他躲也没躲,视死如归的模样。
“你最知道说什么话,或者做什么事,能叫我的心疼得就像是被带着倒刺的鞭子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