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了。”修长洁白的手指描摹着茶壶上的花纹,木炎道,“不怕对手出招高妙,就怕你不知道自己是在和谁斗。”

“左不过是王府的人手,许就是以前藏得深没被拿出来用过罢了。”覆上木炎的手掌,冰凉的温度传到风易手上令风易眉头微蹙。

“没这么简单。这股势力行事的风格不像是顾贤的风格。”木炎摇摇头,“顾贤是智将,向来是谋定而后动,少有冒险的时候。而江南的人,和之前不断干扰我们计划的人应该是一伙,也就是剑奴背后的人。”

“这伙人行动迅速神出鬼没,不出手的时候完全摸不到踪迹……”木炎沉吟片刻,“这种奇袭伏击的手段,倒像是柏熠当年的风格。”

听到这风易笑了:“你真是自己吓唬自己,柏熠死了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是他。[77]若不是他死了,柏焱也不会伤心过度死得那么早。”

“但凡有一分可能就要做十二分的防备,付东楼的事已经让我吃了大亏了。”

“我以为你会把阿夕也说上。”

“当初收养翟夕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木炎轻哼一声,“能用一时用一时,他本就不是个听话的。他到现在也不明白,即便天阔地广,也一样会让他无处容身。”

风易叹了一声,却没说话。

喝尽杯中的茶,风易起身道:“我走了,你自己保重,我会尽快来接你的。”

“嗯,走吧,万事小心。”

“真没想到,你没死。”顾翊将面前一个盘子推到柏熠面前,“尝尝你儿媳妇想出来的好菜,这叫黑蒜子牛肉粒。”

“牛肉?”柏熠玩味的看了一眼,夹了一块尝了尝,“味道是真不错,可大楚命令禁止食用牛肉,你胆子倒大。”

“不是耕牛,自家庄子上偷着养的,吃个新鲜罢了。”顾翊对柏熠装出来的横眉冷目不以为意,“难得我也当一回无法无天的皇亲国戚,你可是我的靠山,别拆台啊。”

顾翊与顾贤生的很像,都是玉面星目样貌俊美。顾翊年轻的时候亦是不少少女的春闺梦里人,只是比起弟弟要逊色些罢了。

柏熠与顾翊是很投脾气的,倒不是因为顾贤的关系爱屋及乌,而是顾翊做事大气有见识,进退极有分寸,为人也爽快,柏熠喜欢与他打交道。再加上俩人是姻亲关系,这私交就又厚了几分。

“湛露居可没这菜,你怎么说是我儿媳妇想出来的?”

“东楼的湛露居菜式新颖我是早就听说了的,想参股份在江南开个分店,就给奉瑾写信让他给搭桥。许是奉瑾跟东楼说有什么食谱尽管给我不用忌讳,我收到的菜谱里便多了不少用牛肉做主料的。”

顾翊猜的并不对。当初顾贤是跟付东楼提过一句餐馆可以开到江南去让顾翊帮忙打理的事,付东楼想着多赚银子自然是同意了,便给顾贤写了一堆菜谱,许多是湛露居都没用到的。但后来事忙,就把开分店的事忘到脑后去了。这事儿顾贤付东楼都没想起来和柏钧和提,柏钧和都不知道。

“那也没见你这湛露居分店开起来啊。”柏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虽是说着顾翊的不是,可牛肉却没少吃。

顾翊给自己斟酒小酌了一杯:“念头刚起,事情就一件接着一件的来,我哪里顾得上。”

“说起来这次能截住令狐纯的大部分货物,你帮了大忙,否则我的身份怕是要暴露了。”

“兄弟之间不说这个,但有一处蹊跷我不得不提。”顾翊忽而神情严肃,连带着柏熠心里也紧了一下。

“怎么了?”

“你不是买卖人看不出其中门道。令狐纯买的那些货物,从在扬州城里进货开始到运河码头装船,一天足够了。若是出得起钱让伙计们勤快点,大半天也能成。可他足足用了两天还多才准备。狼王也是做生意的行家里手,他这么做倒像是故意让你扣下似的。”

“你果然看出来了,这正是我现在悬心的事,我摸不清令狐纯的意图。”柏熠放下筷子双手交叉在一起,“我原来只是猜测收购棉花薪炭的胡人是他,但并无证据,他这次不惜犯险露脸给我看,到底是在图什么?”

说着柏熠叹了一句:“也是我胆子小了,时刻想着不到最后不暴露身份,不然将令狐纯一起拿下就好办多了。”

“他是狼王令狐纯不是别人。”顾翊给柏熠斟了一杯酒又给自己斟了一杯,“他敢露脸给你看,定是做了万全准备,说不准他就是为了替木炎引出你来。到现在木炎都不知道你还活着,我想木炎因为你的存在定然寝食难安。”

“希望如此。”柏熠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话说回来,你怎么认定令狐纯背后是木炎而不是别的什么人?比如说他和史朝义也许只是演戏给你看的。”顾翊说起这事儿颇有些好奇者打听小道消息的样子,谈话的气氛顿时轻松不少。

“大楚埋在北燕的细作虽大多数是在风易手中的,可皇兄疑心木炎又怎会不留后手,这些年我也在北燕安插了不少人。史朝义先是拿了假玉玺贻笑天下,又丢了长安伤筋动骨,他本就忌讳手下带兵之人强势,令狐纯大败于汉中无疑是让自己的处境雪上加霜了。即便他是史朝义的女婿,史朝义也不会放过他。”

柏熠哂笑:“遇上史朝义算令狐纯倒霉。”

“那怎么就不可能是令狐纯自立门户呢?他经商多年攒下不少钱,手下的兵士皆是北燕精兵,他有自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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