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付东楼长出了一口气:这地方就是自己找过来都困难更别说进贼了。

这屋子的通风采光极好,周围空地面积也不小,既方便了付东楼在室内做化学研究又可以在外面的空场做东西搞实验。

付东楼对屋子很是满意,又想到翟夕给烧的那些试管烧杯什么的还没看呢,便从风泱手中拿过盒子打开来。

不得不说,翟夕还是很够意思的,这些玻璃器皿都是按照付东楼给的图纸一样不差做的,可唯一的问题是……

“这五颜六色的是闹哪样!”

风花雪月加上房伯谁都没见过这些东西,只道是付东楼弄来做摆件的。花院瞧了瞧红色的烧杯,又看了看黄绿相间的量筒,安慰她主子道:“主子又没和翟大人说要什么颜色的,许是翟大人交代下去底下的人便忖度着办了。这些东西样子倒是很新奇,主子要是不喜欢这颜色也可留着与人走礼。”

“这些琉璃成色不错就是不如西域商人贩来的通透。”月桥也凑上来仔细打量,“不过成都不比前唐的长安,山路崎岖,西域的商人能到这里的本就不多,这琉璃也就少了。主子留着赏给来拜访您的低品级官员即可,这东西一件少说也要几十两银子呢。”

“月桥姐姐真厉害,你那算账的本事也教教我可好?”风泱一脸崇拜地看着月桥,连着雪襟也闹着要学。

“放着现成的大佛不拜非来拜我。”月桥掩嘴一笑,“你们何不求了主子教你们,我新近学的那个审计就是主子教的呢,查账可是好用呢。”

“主子面前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房伯见付东楼浑身散发着抑郁之气以为主子被这几个闹烦了呢。

付东楼摆摆手,“罢了,这东西奇形怪状的拿去送礼惹人笑话,也怪我没说清楚,回来少不得再麻烦师兄一趟。这些东西你们喜欢就拿去玩吧,放着也可惜了。【92ks.】”五颜六色的试管烧杯如何能拿来做实验,连里面盛的东西什么颜色都看不清。

这些琉璃对于四人来说可是意外之喜,赶忙谢了赏不说,四人还很有眼色地将最大的那件试剂瓶送给了房伯,倒叫房伯不好说教他们了。

“主子下次可要给翟大人银子,这次翟大人来送东西的时候可没少跟奴才哭穷,那架势奴才想想就发毛。”雪襟说着还抓了抓自己胳膊抖了下。

“就他这德行,还被王太卿指来教我规矩,王太卿一定是在逗我。”

付东楼很想说“这特么就是在逗我”,可碍着房伯在,不想被老人说教,便只能委婉地表达了。

“王太卿殿下可是我大楚柱国之才,当年老奴曾远远看到过殿下,殿下的风姿至今难忘啊。”房伯感叹一句,满眼都是对顾贤的仰慕之情,“王太卿殿下让翟大人来必有深意。”

深意不深意的,我是没看出来。付东楼正腹诽呢,就见房伯的二儿子房禄急急忙忙跑过来,气都没喘匀便禀报道:“相府派人传话来,说是王太卿殿下召见主子,叫主子赶紧过去呢。”

就这样,付东楼一行人直接从城郊驱车前往王府,等到达瑞王府的时候,午饭的时辰都过了。

这一路马车颠簸,付东楼下车的时候饿得前胸贴后背却毫无胃口,只觉得脚下发软脑袋还晕着。

风花雪月四人哪能让自家主子形容狼狈地去见王太卿,赶忙帮着拾掇。整衣服的整衣服,理头发的理头发,好一阵忙乎才陪着付东楼随王府总管王胜去见王太卿。

刚一散朝就被招呼来的付泽凯和曲氏也没比付东楼舒坦多少,他们俩早早到了王府却被王太卿一直晾在花厅喝茶。付泽凯虽然比不了顾贤尊贵,可怎么说也是大楚的宰相百官之首,哪能受得了这般轻待,当即便把王总管给叫来了。

一问才知道,顾贤叫付泽凯来是为了付东楼的婚事。虽说是皇帝赐婚两家没了议亲定亲的过程,可付东楼是明媒正娶的王卿,该有的三书六礼一样都少不得,所以这提亲的规矩还是要来一遍的。

按理说,顾贤要提亲,当是将纳采的礼品送到宰相府上去,可瑞王府地位尊崇,顾贤的身份更是和皇太后一般贵重,总不能屈尊降贵去宰相府上和付泽凯曲氏亲家长亲家短的,索性就连媒人都省了,直接把付泽凯招呼过来把纳采礼拿走顺带再见个面说说话。

胡扯八道!付泽凯气得肝儿疼,这明摆着是顾贤作践他,这他妈是要结亲家还是要结仇啊,皇上立后都是派王公大臣把纳采礼送到皇后娘家去的,你一个王爷摆个屁谱啊。

更绝的是,这事儿是顾贤头一天晚上交代下来的,可没成想今儿个一大早王太卿身体不适,王爷连早朝都没去,正跟着太医一起在顾贤屋里伺候着呢。底下的人没接到王太卿说不让宰相来的消息,还是把人给请来了。

王胜搓着手笑眯眯地给付泽凯两口子上茶,说什么王太卿现在也没说放人走,所以叫付泽凯两位还是跟这等等,只要殿下那边一消停下来,他王胜立刻去请示,还说已经有人去请付东楼了,王太卿点名要见呢。

环视四周,王府的银刀甲士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地按着刀柄戍卫在花厅外面的廊下,付泽凯掂量了一下自己这个文弱书生已然有了点春秋的小身板,又琢磨了下养尊处优惯了的老婆,这强行走人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要是自己真闯出去被那些甲士给砍了,不管皇上会不会为了他把瑞王府给灭了,他这条命也都交代了,还是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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