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意思?”阿名大声吼着,“难不成子桑家族还想害你们?”
大家也不再吭声,这趟是子桑家族的大生意,最不想出事的大概就是子桑家族了吧……好像无论怎样也说不通。
这时不知道又有谁开口,“万一是别人胡说八道想要栽赃嫁祸呢!”
程慕北感受到不少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沈简生那边传来了一声刀出鞘的铁器摩擦,他将内力注入纹天内,森寒的杀意漫了出来,像有只无形的大手握住了众人的咽喉。
程慕北淡淡笑了一声,那压力忽然消弭了,众人觉得心头一轻,听见程慕北说,“大家可能忘了我们是江湖中人,要杀人的话,没必要选择这么磨叽的方法。”
这话威胁意味太强,大家虽然不敢反驳但也十分不满。程慕北深谙打一巴掌给颗糖的道理,“在下勉强会点儿医术,会试试给这位兄弟解毒。”
他这话一出,大家心里只觉得有了希望。连子桑竹都压抑着兴奋,“程少阁主竟然这么厉害,这样大家就有救了!”
“我也只是试试,并无把握。”
“有机会就好了!”不知人群中谁吼了一句,接着纷纷的议论便冒了出来,“是呀,总比死得不明不白好……”
闹剧戛然而止,子桑竹吩咐该下去的人都下去休息了,守夜的人还得守夜。程慕北把被他封住穴道的男人带回了自己的房间,不禁有些忧愁。
他只能暂时遏制住这人死去的速度,并不能真正治疗好他。
沈简生就在旁边看着程慕北,也不出声,只是安静地给他按摩着头部的穴道。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头部是十分脆弱的地方,程慕北僵硬了一下,很快便放松下来,仰头对沈简生扯出一个笑容。
听子桑竹说这人叫陈与义,程慕北用最简单的固本培元的药物先保住了他的性命,等着卿知的回信。
夜深之时,子桑竹敲开了程慕北的门。
他脸色实在苍白,冲给他开门的沈简生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简生兄。”
要是一般人也许就对这位少爷的得体心生好感了,但沈简生神色依旧有些冷漠,“慕北好不容易睡下了,你有什么事吗?”
子桑竹看着沈简生护着程慕北的样子有些不愉快,但还是礼貌地笑了笑,“是我考虑不周深夜叨扰了,也算不上大事,明日再同程少阁主商议吧。”
沈简生点点头,身子挡住门口,子桑竹连目光都探不进屋里。他有些眷恋地多看了几眼沈简生隽秀的面庞,勾勾唇,“简生你也早些休息。”
沈简生没有再回答了,淡漠地注视着子桑竹离开。
沈简生回到房里时程慕北已经醒了,等沈简生坐上床的时候,环住他的腰蹭了蹭,“走了?”
“嗯,”沈简生给程慕北顺了顺长发,“好好睡吧。”
因为不能带陈与义上路,也不能让程慕北留在这里,大部队又多停留了一天。好在这一次卿知的回信很迅速,而解毒竟然异常简单,只需要用隔夜的茶水浸泡一种药粉。
恰巧程慕北有这样的药粉,找小二要了壶没倒掉的茶水,泡了泡给陈与义喝了。
在众人的殷切期盼下,程慕北感受到陈与义的脉搏慢了下来,眼睛中的血丝散去了,瞳孔也慢慢恢复了正常。
程慕北松了一口气,“没事了。”
众人一下子欢喜起来,程慕北给陈与义解开了穴道,他迷迷糊糊地醒过来,脑袋还在发懵,“发生什么了?”
子桑竹示意阿名给他解释一下,自己滑着轮椅朝程慕北去,“少阁主,我有话想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