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
时月被这喝声吓得大哭,时星放下碗,连忙抱起来哄。反观黄姑婆先是一愣,接着大笑。
「卖搁演啦,现在不用演了,我知道你演皇帝一定很称头!」黄姑婆擦拭眼角泛出的泪光,一手还不住地笑拍永竫的肩膀。
……爱新觉罗,以前读书的记忆慢慢回溯,时星想起来了,爱新觉罗不就是清朝皇帝的姓氏吗?
「你真的是皇帝?」时星惊讶不已。
永竫点头。
「真是,连自己男朋友演什么角色都不知道。」黄姑婆替这位帅哥不平,「能交到这么帅的男朋友,还不好好珍惜!平常不好好关心,哪天人家不要你,你就知道了!」
这一切如果都是真的,时星决定一件事,那就是——
赶走他!
当然要赶走这个包袱,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有办法再留一个几百年前跑来的皇帝偷渡客,万一以后长赖在他家怎么办,岂不自找麻烦!
「黄姑婆,等一下阿竫吃完饭就要回家了。」时星勉为其难地哈哈两声,在早晨二人同时露鸟的情况下,只好让黄姑婆以为是男朋友的身分,否则也很难解释。
反正这年头『个性不合』这理由超好用,随时都可以分手。
回家?他并不知道要怎么回去,莫非恩人知道?永竫的眼神亮起了期盼。
「他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回去要花很久的时间,所以等一下吃完饭就要出发了。」
「多远?搭高铁会到吗?」
「应该会到。」时星含混地说。
永竫虽不知道『高铁』是什么东西,但是恩人想与他撇清关系的态度他看得一清二楚。
「那这样等一下跟我一起搭计程车去左营站刚刚好。」黄姑婆笑嘻嘻地说。
「搭高铁?黄姑婆你要去哪里?」时星疑惑地放下碗。
「我没跟你说吗?我要搭高铁去台北看我大姐,我大姐嫁到台北三十几年了,平常都只有趁过年过节才有见面。」
「你何时说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我还以为你是……咳,你要去几天?」时星将『孤苦的独居老人』四个字咽回去。
「我初六就会回来。」黄姑婆边说边催促着帅哥吃饭,「阿竫,多吃点。」
「今天才大年初一,那到初六那几天谁来带时月?」时星一听也急了。
不知道能不能带小月去公司上班……一定不行吧,那个场所怎么带六个月大的婴孩去,还是这几天请假?时星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叫阿竫晚两天回去帮你带不就好了。」
「嗯嗯。」时星点头敷衍,都想把人赶走了,还留人在家里,那几天他还是请假在家带小月好了。
「你们小俩口商量好,可千万别把小月一个人丢在家里,万一出了事就不好了。」黄姑婆一再叮咛,她也知道时星不会做出这种事,只是习惯性念几句。
「不会的,你放心,早点回来。」后面这句才是重点。时星承诺道,侧首看着隔壁的大麻烦,等吃完饭黄姑婆去搭车,他就出口赶人。
「等一下吃完饭收拾收拾,你帮我提行李上计程车,我买了高雄许多土产要给我姐姐,她最喜欢吃xx饼铺做的凤梨酥了,每年过年我都会提上去给她。」黄姑婆碎念着,言语间表达出她对姐姐的思念。
永竫不动声色,思忖因应之道,他需要了解这陌生地方的一切,知悉这几百年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以及如何能回去他原有的世界。
由于巷弄过窄,又是死巷,车子开进来无法回转,叫好了计程车,时星帮黄姑婆将大包小包提到巷口前,又塞了一千元给黄姑婆,黄姑婆登时笑得合不拢嘴。
这中间时星都抱着弟弟未离手,开玩笑,怎能让唯一的弟弟和一个来历不明的古人在一起。反正他家也没什么好偷的,让那什么爱新觉罗啥挖搁的一人在他家也没关系,等一下回去就赶走他。
永竫负手踱步,凤目环视周遭,不时用手触摸陌生的物品。
不管是一些材质的冶炼、用纸,明明恩人家中看似穷困,窗户却能使用大量的昂贵玻璃,还有一种很奇异的东西,像布做的袋子,可是却不透气,摸起来有奇怪的声音,里头装着垃圾。
还有奇怪黑色盒子,永竫走过去用手指扣着那黑色盒子,发出叩叩的声响,再次确认又是一物陌生的材质。
当时星抱着弟弟回到家,就看见这位古人在他家东摸摸、西摸摸。
时星清了下喉咙。
「我就直说吧,我没有办法收留你。」
对恩人会如此说,永竫丝毫不意外。
「你看我家这么破烂,就知道我家很穷,万一警察户口普查,被发现我窝藏偷渡客,连我都有事。」
「警察?」永竫不解地问。
「警察就像是你们衙门的捕快,会把做坏事的人抓去关。」时星试着用古代人能了解的用词解释。
永竫喔了声表示明白。
「那么……」时星眼睛暗示地看往大门的方向。
意外的是这位偷渡客丝毫没有异议,爽快地点头。
这么干脆?时星张大眼睛。
永竫走到藤椅面前,从睡得安详的婴孩身上解下刚才系上的玉佩,顿时,震天响的尖锐嚎哭声再次响起。
「感谢恩人的救命之恩,朕来世愿结草衔环,永不或忘,就此告辞。」永竫抱拳,转身朝大门方向走去。
「等一下!」耳根难得清静,再哭他等一下就不用睡了,时星慌张地把人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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