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喉间发出一声叹息似的呻吟,久久绵长。
听得息栈浑身一紧,随即四肢发软,已经能感得到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此时是勃勃生机,昂然而立。
也许是嫌床上太过拥挤,掌柜的身躯动了一动,腰杆一拧,翻过了身,脸朝着身边儿的少年。
热呼呼的气焰缓缓喷到息栈的耳侧,烹煮着他的一只小耳朵。火焰在头脑里一点一点地燃烧,很快烈焰燎原,几乎要将头颅烧化,将脑浆子煮沸。
掌柜的迷迷糊糊中忽然伸过来一只手,撩起了少年的头发!
手指拨开枕上的一堆头发,往一边儿捋了捋,口中喃喃,如同梦呓:“这头发忒长了……碍事,快被俺吃进去了……”
粗糙带茧的手指摩挲过了少年的脸庞和下巴,黑暗之中仿佛“噼啪”溅起了一串肉眼不易识破的火星儿,撩拨着滚烫的热度和一颗正摆在烧红的铁床之上、皮开肉绽的焦躁之心。
你……
你……
你就连头发带身子,吃了我吧!!!
息栈忍无可忍,无法再忍,悲壮地转过了头去,两只喷火的凤眼望向这个不停折磨他的男人。
距离如此之近,近到只有一掌之隔。已经无需灯火,无需视线,只用脑海,用心房,都可以描绘出眼前这一张脸深刻动人的轮廓。
漆黑的剑眉,润泽的双目,浓密的睫毛,挺直的鼻,丰满的嘴唇,面孔上每一道刚劲有力的线条,都刻画着边关大漠的豪迈与剽悍,野马青山的葱郁和苍凉。
很有阳刚味道的胡须修得简短,密密匝匝地布满了下巴,一直延伸到脖颈处。颈间突出的一道道青色血管,无一不雕刻着蓬勃的生命力道。敞开的领口显露出两根硬朗的锁骨,锁骨之间仅有的那一点细致肌肤,却又隐约露出一抹淡淡的柔情。
息栈突然开始强烈地嫉妒那个女人,那个在马房子里跟大掌柜鱼水之欢的卖/春女人!
那女人多么走运,她至少还可以选择卖给他。
而自己呢,倒贴钱,倒贴人,倒贴一条命,人家恐怕都不屑于碰……
狠狠地闭上眼睛,却又忍不住再度睁开,悲愤地怒视。
每一次闭上眼,脑中都会浮现那一具线条近乎完美的赤/裸身体,做着某种十分具有节奏感的律动;而每一次睁开眼,这具身体的主人如今就切切实实地躺在眼前,没有任何的躲避和遮掩,没有丝毫的芥蒂与防备,坦坦荡荡,悠然自得。
胸腹中满溢着愈加高涨蓬勃的yù_wàng,情/欲在血脉中恣意地四散奔突,完全压制不住。
息栈无法抗拒地伸出了手,拨开眼前的热浪,却万般不愿去惊扰面前安详睡着的人。手伸进了自己的裤子,黯然悲哀地发现,已经无法再伪装无动于衷。
动作很轻很柔,生怕惊动了面前这一尊毫不知情的酣然睡神。
就只安静地注视着他的轮廓,聆听着他的呼吸,将分分毫毫都暗自刻于心底。手指暗暗打圈儿,轻轻地撸动,于半梦半醒之间痴然。
将那另一只手也伸进衣襟,按住自己已经剧烈跳动到几乎脱力崩溃的心脏,轻轻揉搓热辣渴望的肌肤。
紧紧咬住嘴唇,强迫自己不要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虽说是面对面地意淫对方,却不想让他赫然发现自己如此这般无耻和窘迫……
既然终归是得不到,需得给自己留一些尊严……
脑顶之上忽然传出一声幽幽的沉吟:“嗯……你干嘛呢?”
简直如同无声之处滚落一颗惊天炸雷,息栈大惊失色,全身骤然僵硬,心跳停止,十根手指瞬间全部绷直静止。
黑暗恰到好处地掩盖了他羞愧到通红的一张脸,魂飞魄散地望向对方,不知如何解释此时的窘异。
面前的男人眼皮子都没有抬起来,嘴角微微蠕动,嗓音有如梦呓自语:“嗯……怎么总是抖啊……冷么?”
“……”
“是不是嫌被子不够厚,冷啊?你也忒怕冷了……”
“嗯,是,是有点儿冷……”息栈如同抓到救命稻草,悲催之下,赶紧就坡下驴,忙不迭地应了,浑身惊出一身冷汗。
男人双目仍然阖拢,挪了挪身子,凑近了一些,将自己身上的棉被抖开搭了一半在少年身上,又伸出了双脚挨上少年的两只脚丫:“嗯,给你捂捂……”
一双大脚蹭上了息栈的脚,毫不客气的将他两只脚丫裹到了两腿中间。
凌厉的犹如刃锋锐气的快感,“噼噼啪啪”从十只脚趾肆虐而上,顺着小腿蹿上了大腿,直直地冲入了大腿根儿上最脆弱敏感的地方,冲得息栈忍不住口中呜咽出了声音。
“唔……”
悲愤无助地将脸埋进了枕头,浑身气息都在乱颤,滚烫的热流在体内四散奔逃。
男人的声音再次幽幽响起:“嗯……你脚不凉啊,小蹄子还挺热乎的,呵呵呵呵~~~~”
仿佛下意识地追逐凉夜笼罩下的温暖触感,掌柜的把息栈的脚丫夹得更紧,轻轻地摩挲,想要偷一些暖流渡到自己的脚上。
息栈惊恐地抗拒,想要将脚拔/出包围圈儿,只稍微一动,皮肤相贴如过电一般的销魂触感,顷刻间将他的最后一层抵抗阵线击垮。
将身子缩到更小,手指压在身下,咬紧牙关,一不做二不休,都做到这份上了,还不如死个痛快!
大不了被你当场捉/奸,你是会掐死我,还是把我一脚踢到野马山的山沟沟里去?
眼前的人影已渐渐模糊,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