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送太子,接著便大病一场。

莫琅於榻侧细心照拂,竟从未离开一步,然其铁汉柔情却化不去阿奴心中的苦闷,终日遥望远方闷闷不乐,从此大将军府中再无过往那银铃笑声。

为哄佳人欢颜,莫琅彻底变作痴情男儿,使尽浑身解数只盼能换来阿奴一丝笑靥,更不惜遣散府中妻妾,便是那玉香公主携著一众女眷苦苦跪求,却也换不回莫琅的回心转意。

转眼冬去春来,花开花落,岁月如梭。

那俊美男人由府外归来,头一件事却是走到後院那独座小楼。只看那男人立於楼前,竟是踌躇不入──谁能想到这被誉为琅邪战神的勇士也有如此小心翼翼的时候,他耐著性子等小奴进去通报了回来,只看那小奴轻轻叹说:公子今日胃口不大顺当,进了小半碗清汤就又吃不下了。

莫琅听了眉头深锁,深碧色眼眸看著那剩下一大半儿的精食,溢出一声长叹,说:再去熬碗热粥上来,由我端进去。

小奴忙下去打点,不一会儿又端了五色小粥上来,由莫琅亲自端进屋中。

莫琅轻轻推门而入,只看那层层珠帘之後,一黑袍倩影倚於窗前,一只雪白灵狐盘在脚踏上静静地挨著主人。落花飘进,一只葱白玉手轻轻捻住了红花,凝望而叹……

莫琅刻意放轻步伐,却还是惊动了那主人,且看他顾盼回眸,一张精细小脸蕴含著淡淡忧愁,莫琅只觉得每每那双眼看著自己,回回颤动,回回心碎。他撩起珠帘走向少年,将餐盘搁於案子上,搂住那单薄身躯轻叹:怎麽又不吃东西,大夫说,你不能再瘦下去了……

少年乖巧地挨在男人怀中,瞧他敛敛眼眉,长睫轻颤,只闻他轻声应道:吃不下罢了,搁著吧,我会听话的。

那小声的委屈让莫琅何等不舍,忙说──傻阿奴,我怎麽会怪你。你若乖乖养好身子,我便答应你,必当会保那些俘虏周全。

真的……?

莫琅低头,只看那小巧容颜在自己怀中仰了起来,似如宝石般的墨黑双眼终是闪烁著一点生机,叫他忍不住心生爱怜。他忍不住抬手轻抚著少年的脸颊,只觉似乎又比昨日更瘦了,轻声哄道:我何时骗过你,乖,赶紧喝了这碗粥垫垫胃,莫叫胃疼又犯了。

莫琅承诺必救下当年梁朝的五万俘虏後,阿奴果真依言,乖乖地由莫琅喂他一口一口地吃下粥,苍白小脸亦升起一抹血气。吃过粥後,莫琅又在旁哄著他睡下。

莫琅凝视著少年睡颜,粗糙手指轻轻摩挲著那柔软面颊。只看那胸口微微起伏,玉白脖子下连著诱人锁骨,他的呼吸不由渐渐粗重,趁著伊人熟睡的时候俯身将那厚软双唇蹂躏一番,却在听得阿奴嘤咛一声时有仓惶放开,此时小腹已是邪火乱窜,巨物肿痛难言,他因怕伤了阿奴只得狼狈离去,命人把後院里养来泻火两个小奴儿带去屋中。

那一双小奴与阿奴生得有几成相似,又特意命人潜心调教,举手投足皆学了那黑袍少年以往的媚气,无奈莫大将军心中早被阿奴占得一点不剩,谁人会相信他这一年来竟从未碰过阿奴,不知是因为阿奴不愿,更是因为阿奴病後,那大夫说他伤心太过,再不能承受半点折磨,是以莫琅至今仍不曾强迫过他。

那对小奴被带进屋里,就遭莫琅强压在桌椅上狠狠操干,只看那七尺男儿仰首尽欢,在一片淫声浪语之中,却依旧心心念念著那楼中的病弱少年……

──唉,莫大将军却是不知,他才刚转身一走,後边儿那在床上装死的黑蟒就翻身起来,翘起腿儿踢踢脚踏上的白狐。

去、快去给孤买只烧鹅回来,再买一斤鸭脖子,还有别忘记带一品斋的红豆酥回来,瞪著孤干什麽,还不麻利点!

啧啧啧啧……白狐暗暗翻了个白眼儿,却也不敢不听黑蟒的话,只看它一下子飞出窗外,化成了飞烟不见踪影。

於是便看黑蟒翘腿而坐,瞧那气色只比莫琅还红润几分,哪里还有半点“病弱”的模样?

怎麽?你说他如此煞费苦心是为何事,还不是为了这已经奄奄一息的剧本麽!

若按照天道命格来看,莫琅乃是天生的帝王之命,想他现在本该和赵鸿相知相恋,更为其救下梁朝五万俘虏因而遭琅邪百官非议弹劾,又因和三王子决裂使得莫琅在朝中逐渐遭到孤立,时至琅邪王病重,其下六个王子为夺嫡而激烈内斗,琅邪尚未统一中原便已四分五裂,莫琅便是趁此拥兵谋反,此间因有赵鸿相助,其谋反之路可说是顺风顺水,一帆风顺,而赵鸿更被莫琅尊为第一军事,於是这一对狗男男相携打下一片江山,统一中原,後莫琅登基更欲尊赵鸿为男後,立誓为其终身不娶,一时传为佳话……

然而现在,因为黑蟒的插足,将原本应该相爱的两人无情拆散不说,原定於该为蓝颜而反目成仇的三王子与莫琅跟在夺嫡之战中结为联盟,且看他二人兄友弟恭郎情妾意的恩爱模样儿,黑蟒只差点又被刺激得喷出一口血来!

说好的为美人怒发冲冠呢?说好的谋略天下呢?那一脸甘心为三王子当小弟、做嫁衣的狗熊孤根本也不认识啊啊!!

眼下皇宫那儿琅邪王已传出病危,几位王子已蠢蠢欲动,莫琅这阵子来频繁出入三王子府邸,想来二人已达成共识,狼狈为奸,眼下发生的一切都将於天道背道而驰,黑蟒只觉顶上乌云密布,数万道的天雷已经在虎视眈眈地等著他……

黑蟒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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