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单按姿色来说虽称得上是绝色却也难入轩辕静的眼睛,不过举手投足间那种温柔乖巧的气质在她这样相貌女子身上却又是难得一见的。虽有不满,轩辕静也还是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女子却有过人之处。
“主子若是烦闷兰心给主子弹首曲子解闷可好?”兰心见过了轩辕静,便立到了轩辕亦那一侧微微一笑。
轩辕亦的目光在这屋内逡巡了一下,才看见窗边琴案上放置的古琴,便轻扬了嘴角,“也好,索性闲来无事。”
“是。”见轩辕亦随口应了,兰心忙转身唤了一直候在外面的丫鬟把窗边的琴案和琴榻移至屋子中间。
指挥着小丫鬟们排放好琴案,兰心便坐了琴榻,低头仔细调了调琴弦,再抬头时眼角眉梢已带了几分春色,“主子想听什么曲子?”
“凝心,你可会弹?”看着那琴案上的古琴,轩辕亦眼底现了抹难以察觉的温情。
“会。”兰心虽未想到轩辕亦竟会点了这首指法繁复又无甚新意的曲子,但既然他点了,便倾了手指。随着纤纤细指落下,琴音顿起。
不过,琴音一起,轩辕亦便后悔了。凝心,本是借了平静舒缓,甚至有些单调的琴声一点点助人把散乱的心情聚拢,凝结,使之重归一处。只是,现下弹琴之人自己心都未收,未静,又怎能通过这曲子放松听琴之人的心情,凝结他人的心神。失了安抚凝聚心神的意境,这曲子也就成了单调甚至有些刺耳的噪音。
轩辕亦从未想过,相同的曲子,演奏的人不同差异竟有如此巨大的差异。铮铮的琴声在耳边回响,轩辕亦忽然抱愧,自家的寒儿如高山白雪般清丽脱俗,又怎能拿来与这些胭脂俗粉相较。
屋门轻轻被推开,送了风始的红叶重新回来。一进房间便看见坐在琴案之后的兰心不知何时宽去了外裙,便皱了两道浓眉。
“皇兄,咱们回去吧。”轩辕静见身边自家皇兄微低了头,满脸的失落,倒是把他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伸手便捉了轩辕亦的手臂,微扬了头看着轩辕亦那张俊脸。
“让你担心了。”抬了眼睛,再次从轩辕静的脸上看到担忧,轩辕亦微勾了嘴角,伸出手拍了拍轩辕静的手,见红叶不声不响的立在自己另一侧便道,“走吧。”说完便起了身,径自离开。
“兰心,暗卫当有暗卫的本分。若心存痴妄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有句话你记好了,那人不是你能高攀的上的。”红叶并未马上离去,见轩辕亦和轩辕静两人已走至楼梯口,才冷冷的盯了兰心。见兰心脸上顿生灰败,知道她懂了自己的意思,便转身离去。
红叶身前,跟在轩辕亦身后下楼的轩辕静把红叶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知道这女子不过是红叶手下的暗卫,情不自禁的轻扬了嘴角,整个心便飞了起来。
从那幢二层的小楼出来,沿着小径往后走出十来丈便到了馨兰苑的后角门。角门外,早就有辆墨绿色车围的四轮马车候着。轩辕亦立在马车前,望望天边那抹渐渐淡去的夜色,长长的吐出口积郁在胸口中的浊气。又是一夜未眠,今日怕又是忙碌的一天吧。
除了轩辕亦,距离落凤城近千里的邢州刺史府后堂内,也有两人是彻夜未眠。
邢州刺史史百万和司马房钱隔了后堂正中那张八仙桌相对而坐,他们面前桌上摆了个掏空的信封和几页笺纸。
史百万身侧一张太师椅上,安安静静的坐了一名身着黑色长袍的中年人。中年右手的手指一下一下的婆娑着太师椅的扶手,显得很有耐心,直到屋外传来一声鸡叫。
“天都亮了,史刺史,房司马想了一夜可曾想好了?”听到那声鸡鸣,中年人忽然停了手上的动作,抬起头来,看似随意的瞟了眼坐在八仙桌两侧的史百万和房钱,一双不大的眼睛里面精光一闪。
不知为何,给这中年人一看,史百万和房钱两人的额头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和房钱交换了一下颜色,史百万才说,“谋杀钦差按飞岚的律可是罪同谋反,再加上这钦差又是皇子,那就又是欺君之罪,两项罪名哪一项都是要满门抄斩诛灭九族的。”
“可是,私采金沙按飞岚律也是罪同谋反,同样要满门抄斩诛灭九族啊。”听史百万这么说,中年人重又低了头,良久,就在史百万和房钱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才悠悠开口。
“私采金沙?你什么意思?”中年人话音未落,八仙桌另一侧的房钱忍不住开口问道,略微颤抖的声音中透了股莫可名状的心虚。
“没什么意思,不过是在来邢州的路上顷好听说,邢州下辖杨庆县李家庄的村民们被鸿王爷暂时迁至沁州内居住……”
听到中年人说出来的消息,史百万和房钱同时一凛,脸上顿时一片煞白。
见史百万和房钱身体在不自觉的发抖,中年人轻笑一声,嘴角勾勒一抹嘲弄的笑容,“我还听说,这些村民所以被迁往他处暂住是因为县内的父母官和富户沆瀣一气,抢占了他们的土地……”
“这些传言是从哪听说的。”史百万抬起袍袖擦了擦额上不断渗出的汗水问道。
“不过是路上见到一队由官差护送的百姓往沁州去了有些疑感顺便打听到的。虽然看情景,鸿王因为忙于疏通河道转移即将受灾的百姓暂时还顾不上这李家庄的人,但是他是闲下来,哪天下令彻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