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灶房,跌跌撞撞地径直扑到了魁梧男子的腿边,擦起了鼻涕。

「哎!说过多少次了!你小子不许在你教主爹爹裤腿上擦鼻涕!」

魁梧男子低头瞥见脚边正使劲在自己裤腿上擦拭鼻涕的小儿子,脸色顿时大变,可奈何那到底是自己亲生的儿子,不能够痛痛快快地一脚踢开。

可是那小男孩却似乎丝毫不怕面前这凶神恶煞的教主爹爹,只是重重抽了抽鼻子,擤出一大滩鼻涕在对方裤腿上之后才甘休。

他擤完鼻子后,抬起圆嘟嘟的小脸来,望着已气得脸色发青的教主爹爹,露出了一个满是稚气的笑容。

「爹……人家好饿哦。」

此时,魁梧男子哪有心思理会这小子,只在心中闷闷慨叹:想他当年身为天下第一魔教教主,何等的威风气概,所到之处、无人不惊,所过之地、鸡犬不宁!

可谁料,自从他结识那该死的神医韩毅之后,便从此处处受气,终于落到今日这般落魄田地!

这魁梧男子正是与韩毅隐居在回雪村的殷向北,不知不觉十年已经过去,两人带着三个陆续出生的孩子也在回雪村扎下根来,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

因为自己身体特异,一直以为自己会孤单终老的殷向北,万万没料到,有朝一日,他会拥有正常人这般儿女绕膝的人生,然而在享受着天伦之乐的同时,他却也过上了与威风八面的魔教教主全然不同的凄苦主夫生活。

在这小小的回雪村,纵使殷向北有着天下第一的武功,却也毫无施展之处,倒是韩毅凭借一手超凡入圣的医术,往来医治附近的病人,勉强能为一家人换回些许钱粮。

如此一来,殷大教主只能屈居家中,每日带孩子、做饭,乃至洗衣换尿布,彻底沦落为一名家庭主夫。

这样的日子起初殷向北还觉得有几分趣味,可现在对他这个曾经威震江湖的教主来说,已是如同噩梦一般。

特别是第三个儿子出生后,家中又多了一张嘴吃饭,可韩毅那家伙却经常忘记收诊金地空手便回,搞得一家人的生活更为窘迫,到现在连一天三顿的米饭都不能保证了,晚上只得熬玉米糊糊充饥。

面对孩子的嗷嗷饥唤,殷向北亦是无可奈何,他当即一把拎起儿子,揉了揉这小子的脑袋,叹道:「好了,等你神医爹爹回来便可以吃饭了。」

话音刚落,院子里已传来两个女儿和韩毅一路说笑的声音。

殷向北面色微微一沉,拎着儿子走出灶房,冲韩毅骂道:「你这家伙怎么才回来!太阳都快落山了,还要不要吃饭啦!」

韩毅放下背蒌,双手牵了两个女儿,脸上的神色依旧温和淡定,他与殷向北一起过了十年的日子,早就习惯了这恶性不改的魔教之主的种种。

不过他也没真想到当年那个凶神恶煞、出手便要伤人的魔教之主,居然能在这个小山村一待便是十年,洗心革面做了一个好父亲,甚至是好丈夫。对方若非对自己和孩子有情,万万做不到这一步。

所以即便殷向北脾气越发暴躁古怪,韩毅却也是兀自忍了,不再像当年那般与对方针锋相对,徒增不快。

「这不回来了吗?今日帮人接断骨,多费了些时间。好了,咱们吃饭去咯!」 韩毅随口应了满面怒容的殷向北一句,低头对两个女儿笑了笑,又一把抱起了朝自己跑来的小儿子,这才其乐融融地进入了已摆好碗筷的堂屋之中。

「哼!」殷向北重重地哼了一声,愤然转身,却发现自己能去的地方只有灶房。

看见桌上的几盘野菜,以及碗里的玉米糊糊,二女儿殷燕瘪了瘪嘴,冲正在闷声吃饭的殷向北抱怨了起来。

「怎么每天都吃这些啊,爹,你不是说了,要做你最拿手的卤猪蹄给我们吃的吗?」

殷向北心情本就郁闷非常,听见这小女儿居然挑嘴,顿时眉峰一扬,斜睨了一眼正抱着小儿子喂饭的韩毅,怒道:「有东西吃就不错了!还想吃卤猪蹄?也不看看脸那神医爹爹每次出门看诊,都倒贴多少进去!再这么下去,过不了多久,我们全家大小都只能喝西北风了!」

殷燕见自己的教主爹爹居然生起气来,自知对方心情不好,赶紧冲姐姐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多话。

虽然平时殷向北待她们颇算慈爱,但有时候对方偶尔一怒却真是要吓死活人。

韩毅自然听出了殷向北话中的意思,他也自知这十年来亏欠殷向北和孩子们甚多,只好笑道:「卤猪蹄有什么好吃的。你们教主爹爹这几年厨艺大进,我倒觉得他做什么都好吃。」

「少来这套!」殷向北双目一瞪,心中却多了一丝说不出的暖意与烦闷,他咕噜咕噜地灌下一大碗玉米糊糊,又伸长筷子夹了些菜,便端着碗蹲到堂屋门口去了。

这些年来,韩毅这冷面无情的家伙竟是变得越发温和,自己似乎都有些怀念这家伙昔日那张恶毒的嘴了。

殷向北听见背后儿女吵吵闹闹的声音,抬眼看了看逐渐西沉的太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又有什么办法呢?日子总要过下去的,自己当初既然选了这家伙做娘子,下半生也只好跟着对方一起过了。

他殷向北可从不是个无信的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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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韩毅主动收拾好了碗筷,又和两个女儿一起把家里打扫了一番之后,这才去灶房烧起热水,为殷向北准备洗澡水。

殷向北吃过饭后便钻回卧房小憩去了,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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