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扬确实是不情不愿的被这帮自己请来的帮手给撵回了越野车里,他倒是能理解得了,可他手底下的一些干警却毛了,骂骂咧咧着不肯上车。
“志贤,把大家都叫上车,别惹事!”,陈扬听得一阵心烦,冷哼一声道。“书记,咱们就这么走了吗?”,李志贤一急,忙询问道,他是知道陈扬来此的目的其实主要是救那个纪小姐的,这会儿无功而返,等天一亮,到时候以吴振邦的能量,黑的都能给他描白了,一切就变得复杂得多了。
“走?没这么容易!”,陈扬冷声说道,同时,看向酒店门口那些个晃动的人影,眼神渐渐的阴冷了下来。……
陈扬并没有猜错,此时此刻,燕京一幢古色古香的别院里头,一位垂垂老矣的老人家披着件有些年头了的羊毛大衣,坐在卧室的单人沙发上轻轻咳嗽着。
这时,卧室门口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穿着淡雅棉布睡裙,看样子也就四十出头的中年少妇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把手里捧着的一杯冒着腾腾热气的茶杯递到了老人手中,很温柔的劝道:“首长,这天儿晚上露气太重,喝了这参茶暖暖身子,您还是早点上床歇着吧,我刚跟岭西军分区的谭司令联系过了,一会儿等那边有了消息,我再叫醒您。”
老人接过了参茶,然后却摆了摆手,显然不想上床休息,浅泯了一口参茶后,他才把一直微垂着的头抬起来了些,目光炯炯的盯着前方檀木书桌上的那扇油漆斑驳的老窗。
说来也怪,虽然老人头发已经白,但目光却如刀锋般锐利,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哼,这个不肖子,我草命了一辈子,这一世英名早晚有一天会被这个败家子给败光掉……咳咳六说着说着,他脸上漾起一副恕容,还连连大声咳嗽起来。
一旁的那位中年少妇见状,忙不迭矮身蹲下,伸手轻抚着老人弯曲的背部,声音轻柔的劝道:“首长,您别气急了,张医生交代过,您可不能多动气的,再说了,那振邦再怎么样,也还是您的儿子,这次也算是给他长个教训,吃一堑长一智,我相信他以后会改过了的。”
“哼!还有以后吗?等这事了结,他要是再不老实,我就亲自毙了他!”
老人冷哼一声,跟着不知想到什么,脸上现出几分嗟然之色,长叹一声道,“我啊,这辈子就是欠了他们娘俩了——”
中年少妇闻言神色也是一黯却不知是替谁黯然神伤。过不多时,少妇看到老人脸上似乎有些疲惫,便又劝道:“并长,您还是先歇下吧。”
老人喝了点参茶后似乎也重新有了些倦意就摆摆手,轻嗯了一声,然后顺手把茶杯放到了一旁的矮几上,便在少妇的搀扶下,缓缓从沙发上起了身。
可他刚走出一步,耳边突然传来咣啷一声脆响,原来,他起身时披在身上的大衣不小心带倒了那小半杯热参茶,结果,那瓷杯摔落到了地上最后,化身为碎片四射开来,温热的茶水溅得一地都是。
少妇吓了一跳,忙不迭松开老人,“首长我去拿扫帚来清理一下。”说罢,转身就要走出去拿东西。
老人却似乎从这个小小的意外中感觉到了什么地方不妥,忙叫住那少妇:“紫怡,先别急着清理了,你赶紧给我接五十一军专线,我要跟李国明通话。”
“哦好的。”
少妇不敢违抗忙点头应了急匆匆的跑出了卧室。岭西,省城,依然是西郊的科技园酒店,这附近是刚开发的工业园虽然比往昔热闹不少,但总的来讲还是要比市中心一带荒凉不少,尤其走到了晚上,更是如此。周围的大山里时不时的发出些低沉的山风声音,透着那么一股子的阴气。
此刻,在科技园旁边几公里外的一座盘山公路上却是一派热闹景象,只见一辆辆绿色军车浩浩荡荡的沿着盘山公路朝山下驶来,一眼看去,这车队貌似源源不绝的下山,等了半天,竟然还是看不到车队的尾巴在哪里,瞧这个规模,怕是有足足一整个师的人。
这么大规模的部队调动,显然是有目的的,只是,不知道这支部队的目的何在。看样子像是来搞野外拉练的,毕竟这大半夜的,这么多人和车大规模出动,也只有这个解释比较合理了。
终于,在近百辆运兵车浩浩荡荡的驶下山头后,一辆不甚起眼的绿色吉普车才懒洋洋的出现在了车队的最末端。
车里坐着一名瘦削脸型的军官,肩膀上扛着两杠四星,是个如假包换的陆军大校,不过却不知道他是哪支部队的,但看样子,八成是这支刚下山的部队的长官。
这位大校军官在吉普车里抽着烟,手里还拿着台手机在讲电话。
“陈扬吗?你那儿具体位置在什么地方,哦,叫科技大酒店?嗯,这附近有这家酒店吗?这倒奇怪了,我一天到晚带队在这附近搞西练,怎么不知道这鬼地方,对了,这酒店是新开张的吗?好好,我不废话了,五分钟后就到。”
说罢,他赶紧挂了电话,然后没好气的冲前面负责开车的一个小战士吆喝了一声:“小王,你他娘搞什么名堂,开个车跟蜗牛一样,给我整快点,听到没!”
“师长,这山路不太好走,这又是在大半夜的,我这也是考虑到您的安全啊!”
开车的小战士一脸委屈的嘀咕一声道。
“行了,他娘的尽知道废话,这山路还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