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明听闻祝火已经娶了妻,他是族长,势单力薄地驻守在此当然不得不繁衍后代,联络周围部族。而与他已经天人永隔的某个神族,不过是午夜拥吻时他都不屑于向妻子解释的一道旧伤疤罢了。
罢了。
渊明不忍再看祝火的眼神,不看他也想得到。
他起身悄然离去,留祝火一人静默地坐在堂中,坐到茶冷了人散了,坐到云卷云舒天荒地老,忽而一声笑,抬手将那叶片丢进了茶里,咬心嚼肺似地就着冷茶吞吃了下去。
他不是渊明,夕华更不会给他留念想。如果别人的故事是那捧炽热焰火,他们不过是被烧焦的炉鼎。
“他们在后山住着,你向东走,自会有人带你去。”
祝火听到自己终是笑着说了这句话,腹内满是腥苦。
渊明向他道谢,起身欲行,一转眼却看到帘幕后跑出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子来,好奇的眼神滴溜溜地在自己身上打转,又一路小跑到祝火膝下,扑腾着两只小短手不住地问:“父亲,您怎么哭了……?”
渊明做完了该做的事,也只得轻叹一声,转过身去,缓步离开。
他怀着满腹心事,一身前尘,行经后山,却见山花满荫,草木扶疏,一座青砖小屋遗世独立,竟如人间仙境般素雅。
一名老翁正在花下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