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甚少出府的萧春月是出去做什么了。

撇撇嘴,萧言之不满道:“怎么你们都向着柳寒青?”

萧春月笑着剜了萧言之一眼,道:“你啊,别那么孩子气地捉弄柳寒青,当心君梦真的生你的气。”

“我又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萧言之盘起腿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盯着手上的茶碗。

萧春月轻笑道:“君梦早晚都是要嫁过去的,你又不会拦着,真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跟柳寒青结下梁子。”

萧言之闷声道:“就是知道寒青不会介意才整他的,若连这个都要介意,我才不会把君梦嫁给他!”

男人得有气度!而且他也是想看看柳寒青到底能为君梦忍耐多少,若连他给的这点儿委屈都受不了,日后他如何在柳家护君梦周全?

萧春月好笑地看着生闷气的萧言之,道:“得了吧你,君梦也不小了,再耽搁几年,看君梦怨不怨你。”

“反正都有柳寒青要她。”萧言之闷声嘟囔道。

萧春月忍不住在萧言之的脑袋上拍了一下,道:“合着你是认准了柳寒青不管怎样都会娶君梦?”

萧言之撇撇嘴,没吱声。

“真是懒得跟你说了!”萧春月瞪萧言之一眼,而后就进了后院。

裴泽目送着萧春月走进后院,而后转回头来看着萧言之道:“我看明日君梦就该来了。”

萧言之狠瞪裴泽一眼,道:“真是不想跟你们说话了。”

话音落,萧言之就站了起来,转身要往后院进。

裴泽眉梢一挑,立刻就站了起来,一个箭步上前就将萧言之给抱了起来。

“你放我下去!我自己走!”萧言之瞪着裴泽道。

“别闹,”裴泽睨了萧言之一眼,“等伤好了,随便你怎么走。”

萧言之深吸一口气,而后歪头埋进裴泽怀里。

蜀王府里萧言之的寝室要比裴泽在武成王府的寝室大一些,以屋门所在的直线为中轴线,一边做成一个有门的房间,里面只摆了一张床和一个衣柜,另一边则用屏风隔出了一个小书房,小书房里规矩地摆着桌椅、小书架和一张窄榻。

这一段时日裴泽是一步都不准萧言之走,于是回了房无事可做的两人基本上就是一个在书案前写写画画,一个就躺在榻上或看书或看人,倒是也能静静地度过一个有趣的下午。

于是这个下午,尽管萧言之心里还憋着气,可两人依旧是共处一室,裴泽站在书案前临帖,萧言之就侧躺在榻上,支着头看裴泽临帖。

写完一段,裴泽打量了一下自己写的字,觉得还比较满意,便搁下笔,等着墨迹干了便将纸收起来,无意中一转头,便见萧言之正聚精会神地盯着他。

这段时日只要他是站在书案前,萧言之八成都是这样盯着他看,他已经习惯了。

“看出什么特别的了吗?”裴泽笑着问道。

萧言之撇撇嘴,道:“一如既往,没什么特别的。”

“那你盯着看有意思吗?”墨迹一干,裴泽就将那纸卷起来,随手丢进一旁的桶里。

萧言之嘴角一扬,坏笑道:“这个男人长得这么俊朗,当真是百看不厌。”

斜了萧言之一眼,裴泽开始写第二张字。

萧言之换了个姿势趴在榻上,又盯着裴泽看了看才开口问道:“你每天都在写字,有意思吗?”

闻言,裴泽停下笔转头看着萧言之,颇有些诧异地问道:“怎么想起问这个?”

这段时间萧言之就只盯着他看,还从来没问过。

“没什么,就是问问。”

想了想,裴泽对萧言之招了招手:“你过来。”

萧言之眉梢一挑,懒洋洋地说道:“不是说我不能下地行走吗?”

裴泽放下笔,两步走到榻边将萧言之抱了起来,而后又转身回到书案前,将萧言之放下。

单脚站在书案前,萧言之抽了抽嘴角,转头看着身后的裴泽道:“我只是不想站到书案前来,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看出来了。”裴泽伸手揽住萧言之的腰,好让萧言之安稳地靠在自己身上。

“既然看出来了做什么还抱我过来?”

为了教仁安他们读书写字,他可是花费了好长时间每日站在书案前练习写字,一写就是几个时辰,对于向来坐不住的他来说那已经称得上是灾难了,好不容易练出一手能见人的字,他在教会了仁安之后就再也不想站在书案前了,而翔生和君梦则都是仁安教的。

裴泽将笔塞进萧言之手里,道:“你不是问我吗?让你自己体验一下。”

“……我不认字。”萧言之又将笔塞回裴泽手里。

裴泽一怔,而后道:“既然如此,我教你。”

说着,裴泽就又将笔塞回了萧言之手里,而后顺势握住萧言之的手,带着萧言之写字。

“喂!”萧言之都没来得及反抗,一个字就已经写完了。

这一个字写完,裴泽突然觉得这个游戏很有意思,于是就抓着萧言之的手不放,兴致勃勃地继续写下去。

萧言之偏头要抗议的时候却见裴泽满眼笑意,似乎很高兴的样子,萧言之一怔,而后撇撇嘴,大度地借出一只手给裴泽玩。

难得裴泽会觉得什么事是有趣的,随他好了。

百无聊赖地看着自己与裴泽叠在一起的手握着同一支笔写出同一个字,萧言之也渐渐觉得这是一件挺有趣的事,尤其是在突然使劲儿给裴泽捣乱的时候,看见那一笔突然写歪就觉得更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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