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笑了笑,“每个人身陷局里,真正是天注定的。”
“后来想必你也猜到了,和亲王把军队藏在青州,拿我作为质要挟父亲。父亲寻求无路只能找上林谦,随后我与林谦里应外合。”颜夕岚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荷包递给苏合,“当时真的不是有意瞒你,所借之物如是归还,以及,新年快乐。”
苏合打开荷包,只见里面一粒小小的丸子,不由弯起嘴角,“赔礼我收了。”
这时,玄武大门由半开变成了全开。天下间能受此待遇的除了皇帝就是摄政王,而皇帝此时正在大殿里,那玄武大门为谁而开可想而知。
苏合往台阶的角落处又退了退,目光四移准备逃路,“今天到此为止,我们以后书信联系。”说完,乱转的眸子一亮,已经找到退路,便想抽身离开。
“等一下。”颜夕岚咬着嘴唇道,“还有一件事我定要问清楚,当初摄政王为什么……为什么要处死林叔?”
苏合定了定,却没转身,墨黑的眸子盯着由远而近的身影,“自古以来成王败寇或罪有应得,你想相信哪一个?”
“我……”颜夕岚愣住。
“皇位之争,从无对错。”苏合轻声道,“而我相信他。”说完,看着近乎走到面前的身影,无奈地笑了笑,看来他跑不掉了。
“哼。”顾天钺见苏合果然和颜夕岚站在一起,眼角抽了抽。上前紧紧握住苏合的手,对颜夕岚挑挑眉,“颜小姐久违了。”
“拜见王爷。”颜夕岚从容行礼,“既然王爷在此定有要事与苏公子说,夕岚不便打扰先告退了。”
顾天钺见她识相离去,便隐忍下不满,转而看向苏合。
苏合无奈的捏捏顾天钺的手,安抚道,“你怎么来了?”
来捉奸的,顾天钺想着,道,“宫中有要务。”
两人正说话,一旁行来一名太监,俯了俯身道,“拜见摄政王和国师大人。”
顾天钺问道,“何事?”
太监低头不敢看顾天钺,却看到了顾天钺握着苏合的手,心想果然传闻不是空穴来风,一边说道,“皇上听闻王爷进宫,请王爷前去大殿议事,也请国师一起前往。”
苏合对小皇帝不算生也不算熟,先前见了两回,觉得小皇帝一板一眼挺可爱就教了他些东西。一来一去也又熟了些,小皇帝看他是顾天钺的人,便会在顾天钺很忙的情况下拿着不懂的奏折问他。苏合默了默,不会又要留到半夜才回吧?他转头问顾天钺,“你有许多事?”
顾天钺想到先前顾且武的胡搅蛮缠,回道,“还挺多。”
苏合纠结了一会儿,笑道,“好吧,能吃到御膳也不错,不知能不能点菜?”
顾天钺欣然道,“你想吃什么?”
“嗯……糖醋排骨,酸笋鸡?”苏合说了两道菜,在顾天钺的瞪视下默声了。笑了笑,“其实我想吃梅子酒。”
顾天钺叹了口气,“随你吧,想吃酸菜宴是吗,到时别酸死。”
苏合笑出声,“我不怕酸。”
第九四章 卖画
京城与灵州彼此相邻,交通发达,往来方便。而灵州才子名士众多,以至京城人士经常交流,参加完了再走陆路或水路返回。
一名青年文士坐在茶楼里,悠悠地叹了口气。近日他总是茶不思饭不想,颇感人生无趣。只因他上次去灵州参加赏菊时,在寒山寺见到了一幅画。那幅画意境深远耐人寻味,让人眼了一遍,第二日又想去看。后来因为赏画的人太多了,灵州所有的赏菊宴都变成了寒山赏画宴,寒山寺的方丈不得不把画收起来了。
“真可惜。”他遗憾地想,当初为什么没把它卖下来。
茶楼的大堂响起一阵轰鸣掌声,茶楼底楼被汪员外包场开办画赏,这场画比的奖赏很丰厚。引来许多爱画人士和年轻才子,汪员外又邀请了数位名家点评。有人想借机售画,有人想一展才华,总之一幅画比一幅画令人惊叹。
此时,一名收藏者拿出一幅当代大家的名作,全场人人叫好。
“呵!”
一声嗤笑从二楼响起。
全场瞬间一静。
青年文士也愣了愣,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就见二楼的围栏前面,一名身材魁梧的汉子双手抱臂一脸嘲讽地看着楼底下的人。
“你是谁啊,凭什么笑我们。”
“店家怎么搞的,还不把他赶下来。”
“嚣张什么,有好画你倒是拿出来看看,看你这样也不像有……”
在场都是自诩才高八斗的人,鸦雀无声了片刻,便一人一句场面乱哄哄了起来。
“这位兄台,在场所有人都是爱画赏画之人,如果你有好画不妨拿出来一看,如你只是捣乱的,可别怪汪某不客气了。”画赏的举办人汪员外站了出来。
“我不懂画。”二楼的人说道,“但这里的画一看就没什么惊才绝艳之作,为何不让人耻笑。”
楼底下有人脸红,有人愤怒,羞愧的人觉得二楼的人说的话却是真的,会来参加比斗的人大多是一流之末或是二流三流的,要是天下闻名的才子,有谁会来?而愤怒的人则指着刚才那幅当代名家的大作,“这是宋公游历灵州时在寒山寺赏雨之作,宋公之画,一画千金,你敢说他的画不好?”
“我说了,我不懂画。但我这不懂之人见了一人的画作后便觉世上没什么人能比得上他了。”二楼的壮士说着,举起手中的一幅画卷,“授人之托,这里有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