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的味道，真不怎么样。”
明明还是谢黎的外表，但只是改变一些细微的动作和神情，整个人的气质已经截然不同。
谢黎给人的感觉是一种优雅的清凉冰冷，而眼前这人则是光的明亮与影的晦涩的矛盾体。
“我答应帮你抓住萧禹，你先把谢黎放回来。”沈昱没心情，也没精力和他磨蹭。
“啧啧，你就不担心我已经对谢黎做了什么？”相反，萧澜一点也不急。就像是逗耗子的猫，欣赏着猎物的表演。
沈昱的眼中闪过一抹冷厉，又看着对面的人顶着一张万分熟悉的脸，强压下诸多的负面情绪，“不，你不会。”
沈昱强调，“就算是为了张欣冉，你也不会。”
萧澜的脸色一变，沈昱不等他辩解，接着说道，“不管是出于真的关心，还是愧疚，你对张欣冉都是不同的。从你非常担心区修志是异能者，无法好好的照顾张欣冉，就可以看出了。”沈昱顿了顿，“毕竟，张书敏之所以会死，与你有很大的关系......”
“你知道什么？！”萧澜身上的闲适不见踪影，顶着谢黎的那张俊颜，因为暴怒而显得有些扭曲狰狞。
沈昱反而莫名的吐了一口郁气，这就完全不像谢黎了。
谢黎从不会露出这样竭嘶底里的表情。
这个萧澜果然不像表面那样温和，内心非常的压抑，就像是被浅草遮盖的深不见底的黝黑坑洞。
“为什么你们都认为是我害死的他？”萧澜像盯着猎物一样看着沈昱，只是那点压力，沈昱表示跟毛毛雨差不多。
“欣冉也是，你也是，更奇怪的是，”萧澜的怒气突然减少了些，悲伤涌了上来，“连我自己也是......”
“可我做错了什么？”萧澜似怒似悲似怨似恨，狠狠的拍了桌子几下，但他的异能对体质的提升不大，桌子被敲击得砰砰响，但却没有损坏。
萧澜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神情突然变得绝望，呢喃着坐下来，双手抱住头，“我做错了什么？我是一心一意的爱他的啊！是，我是有些大少爷的脾气，但我为了他，也在改啊！
为了掩盖我异能觉醒的事，他就故意让我误会有第三者，让我赶他走。是，欣冉说得没错，是我没有信任他，可我亲眼看到他和别人......让我怎么相信他？！”
萧澜不时用手锤着头，低着头让沈昱看不到他的表情。
即使对方的情绪再激烈，沈昱也没有倾听的意思，他不是心理医生，也不是精神系异能者，他现在担心的只有谢黎的事。
只是，对方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可即使是那样，我也没想过要放弃他的。一时气急了，把他赶走了。可是，他刚走，就觉得好不习惯，好难受，好难熬......就在想着，没事，再等过一段时间，问他是不是知道错了，就让他回来......
可是——他为什么会，为什么......
我根本不需要他做那些！
就算异能被发现了又怎么样？只要顺从一些，最多是少了些自由。
而且我哥可不就是国家异能组的吗，还是队长，呵呵，就算关系不好，保住我的命也可以的吧？
就算是真的活不下去了，也不用他代替我！他都不在了，要我还怎么活？”
萧澜猛的抬起头，沈昱才发现他早已经泪流满面。
想到谢黎那张脸露出这样的表情，沈昱怔了怔，心有些酸酸的。
以后绝对不能再让谢黎不开心了。
“你说，你们怎么都喜欢打着为对方着想的幌子，让喜欢的人更加的痛苦!”
明知道对面的人不是谢黎，那张脸只是异能伪装成的，但那眼神中浓烈的怨怼，让沈昱有些恍惚和心惊。
只能呆滞的听着对方一声声的控诉。
“你为了防止暴露异能，呵，怕给他带来危险，说走就走。什么也没说，他什么都不知道，就都被你决定了。你是真的为他的安危担心，还是根本就不相信他？”
沈昱无言以对。
开始的时候，或许是防备，或许是出于习惯，才选择不告诉谢黎。后来，是想过告诉谢黎，可谢黎毕竟是普通人，怕连累了谢黎。
虽然他做得是不怎么好，在担心会失去谢黎的时候，也会后悔，但他的决定也不能算是全错吧？
只是，萧澜问的，他无法反驳。
“什么都被你决定了，有没有考虑过他的心情？为什么不告诉他，让他也来做决定？即使有危险，难道不是一起面对，比较好吗？”
“你一个人面对危险，当他是傻子啊，他就不知道？难道就不为你担心了？”
“如果你出了什么事，他知道了，又会变得怎么样？忘了你，变得消沉，还是一辈子生活在仇恨里，为了报仇跟异能者们争斗？”
沈昱的脸色比之前还要差。
“根本没有想过这些吧？或者，在你眼里，你对他的影响并不深，想当然的认为有你没你，对他而言都不重要？”
“你重不重要，你又不是我，你又怎么知道？”
“你都愿意为了我面对危险了，为什么就不愿意为了我多想一点，我到底需要什么？为什么不愿意多相信我一点？”
“你都不在了，我为什么还要活着......”
萧澜有些语无伦次，到后来，根本就不是在说沈昱。
像是触发了某个开关，将这段时间埋在心里的疑问，问另一个永远不会回答的人。
即使是如此，沈昱也被触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