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臣弟有事想问问他,他在皇兄身边最亲近,他不在,臣弟只能问其他人。”
思安道:“你要皇位,我给你立诏书,何必如此。你、你让他们都住手。”
俞嵇卿啪的一下把茶盏掷在桌上,厌恶道:“你似乎没搞清楚一件事,皇位本就是我的,你根本没有资格说什么让位于我。”他就是讨厌他这这样,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拥有了一切,得到了却好像根本不珍惜,随时可以拱手让人。
“先帝本就属意于我,若非我与帝驾不慎失散又被余渐那老贼拘住,连太子也不过如此,你是个什么东西,先帝在时恐怕连你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京中何人知道你,若非我时运不济,哪里轮得到你今天在这里和我指手画脚。”
思安无话可说,逃出旧京之前,他也想不到自己会有坐上皇位的一天。然而皇位对如今的俞氏血脉根本是无法脱卸的重负,思安不明白为什么俞嵇卿还如此执着。
忽而想到什么,思安道:“当时余渐派人追击我,是不是也与你有关?”未回东都之时,余渐也与温行一样争着派军迎驾,不过后来思安知道,余渐不仅想迎驾,甚至还想杀了他,当时他就大感意外,心想余渐趁乱杀死他这个皇帝又有什么好,若他手上没有其他筹码,杀了皇帝他就是弑君。
俞嵇卿道:“你也不算太笨,当时我在河东军营中听说你继承皇位,余渐被宣武抢先一步素手无策,是我告诉他,若是杀了你扶我上位对他会更有利。”
难怪后来在应徽宫策划劫持思安反倒不杀他,那时俞嵇卿被温行带回东都,余渐手上已再无皇子。
宫女的尖叫与深夜的寒风一道刮过耳膜,思安寒噤连连,问道:“你要如何?”
俞嵇卿俊美的脸上出现一丝意义不明地笑,阴测测道:“看来皇兄还是不太愿意配合了。”他朝外面招了招手。
丽娘和冯妙蕴被人束了手半架着押入金鳞殿。
冯妙蕴咬着唇忍耐不语,丽娘则破口大骂。
“你们这些贼人以为这里是哪,居然敢擅闯禁宫对皇后无礼,你们犯的都是诛九族的罪!”
丽娘的声音尖细,叫骂起来口无遮拦,俞嵇卿极其厌恶地眯了眯眼,对思安道:“怎么样,圣人愿不愿意交出东西?”
思安道:“你这是……”
俞嵇卿对人使了个眼色,丽娘和冯妙蕴都被押到思安面前。
“都说皇兄最容易心软,两个娇滴滴的美人在前,皇兄是否会怜香惜玉呢。”
殿廊下的阴影里忽然滚出一个人,跪在俞嵇卿脚边求道:“赵王殿下,您不是说只要我帮您打探宫里的消息,打开宫门放您进来就会成全我们么,这事和皇后娘娘没有关系啊,求您放了她。”
竟是与丽娘相好的侍卫。俞嵇卿没有理他,丽娘听到那男子哭求,柳眉倒竖,叫道:“我不是让你有多远滚多远么,你怎么还在这里,我是皇后,我哪里也不去,你们都放开我,你和逆贼谋划了什么,你们……你们都给我松开!”
丽娘挣扎的力气极大,竟真挣脱了开,俞嵇卿眼中泛起厌烦,思安暗道不好,未及出声,俞嵇卿已抽出身旁人的佩剑向丽娘胸膛送去。
离得最近的冯妙蕴惊叫出声,思安则连叫都哑在了喉咙里。血腥味在阴冷的空气里弥漫开。
跪在地上的侍卫见状大吼一声要与俞嵇卿拼命,双膝未离地,已被身后的尖刀刺穿胸膛,门外有几个似乎是追随侍卫的随从,也很快被一并杀死,俞嵇卿带来的人麻利地将尸体拖走,鲜红的血色在雪地上留下长长的痕迹。
俞嵇卿用白色的绢帕把手上沾染的血滴抹尽,随手一丢落在思安脚边,思安缩了缩身子。
“这两个人秽乱宫闱,丢尽了我俞家脸面,我替皇兄清理门户,皇兄觉得如何?”
思安望着那一片深红的血滩,抖得说不出话来。
“皇兄,我的耐心是有限的,都说皇兄为人心慈,想来不愿见到更多人流血吧。”他的目光滑向低着头的冯妙蕴。
外面宫女的惨叫如惊梦洪钟,震得思安惊颤不已。
“我、我可以给你,但是你得放了他们。”
俞嵇卿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笑道:“那当然,只要我拿到了东西,其他人都可以不管。”
思安从怀里把那封已经用蜡封好的黄卷诏书拿出来,俞嵇卿瞳仁一紧,伸手就要去拿,思安却缩了回去,道:“你放了他们。”
俞嵇卿道:“你现在凭什么和我谈条件。”说着抢过诏书,思安被他推开。
俞嵇卿打开诏书,一目十行将内容检查一遍,越看唇边的笑越冷,眼中闪过的光芒越利。
“皇兄果真不曾把祖宗基业当回事,万里山河都可以尽数拱手让人!只是也该到了让臣工们看清皇兄面目的时候,以免他们信错了人。”
俞嵇卿手中正是思安曾写来禅位温行的诏书,明日俞嵇卿只要在朝堂上拿出诏书,就可以在满朝文武面前痛斥皇帝如何昏聩无能,连皇位都保不住的皇帝当然不再适合为继续坐在帝座上,传位于俞嵇卿也就顺理成章。这封诏书握在手上,也不怕来日被温行拿出来当令箭,或许时机成熟,还可以用来当做温行狼子野心的罪证反将一军。
俞嵇卿眼里狂热汹涌,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坐在乾元殿中的宝座上。
他的表情愈加疯狂,思安心里却还有疑惑,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封诏书?”他们一进来就翻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