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志,一副潮男的打扮。他不时地请客吃饭,又组织下班後的活动,每天来上班的时候咖啡不离手,衣著打扮都是一线大牌,所以,当时很多同事都在背地里说他是富二代来体验生活的。而陆言君即便听到也不介意,仍然抱了怎麽轻松怎麽来的心态上班,对同事出手相当大方。
不过,陆言君并非会玩而已,他脑子灵活,年轻充满朝气,专业知识一点就通,和客户交流起来应对从容,很快就做出了业绩。
那是我和陆言君做的第一个项目,当时整个销售部就属我和他业绩最好。可能是想和我竞争ts的名头,他渐渐开始有了斗志,上班偷懒的时间变少了,回访客户的电话变多了,有空就旁听老业务员的洽谈情况,只是唯独不和我说话而已。
我们开始有交集是在一次案场活动,当时刚经历了强销期,好不容易可以放松下来,专案就组织整个案场一起到刘河玩。刘河在圈内被戏称为上海男人的後花园,酒店文化可见一斑。一般这样的活动不是大家集资,就是由项目经理请客买单。没想到同事们把陆言君推出来,假装开玩笑地激他买单。
我虽然知道陆言君对我印象不佳,却觉得他只是性格直率,有那麽点少爷脾气,为人处世冲动了点而已,对他的头脑和工作水平还是很认可的。所以,那天晚到半夜,我见他们还在不停地开酒叫特殊服务,忍不住趁陆言君去洗手间的时候,拉住他提醒几句,让他注意花钱的尺寸,以及项目经理的面子。然而,陆言君并不认同,再加上酒精上头,气冲冲地和我吵了起来。我怕大家面子上难看,於是把他拉到外面谈,当时的我年少轻狂,见他不知好歹,语气渐渐冲了起来。我们俩越吵越凶,差点就要打起来,只是没想到我们把话吵开以後,他对我的心结倒是解开了。最後,一群同事都喝得东倒西歪,只有我和他保持清醒,一起把他们送回房间後,两个人找了个地方吃夜宵,不知不觉地聊了一整夜。
那次以後,我和陆言君的关系越来越好,再加上我们总是被分到同一个项目。不是一起待在外地,就是在郊区合租房子,那阵子为了工作,我们大半年都住在同一屋檐下,简直快赶上我和齐宇的交情了。
陆言君发现我和程燃的关系时,我们已经回到市区的项目工作。那天正好是年会结束,我们俩都喝得醉醺醺的,在巷子里坐了好半天才能站起来。明明他也喝了不少,却执意要送我回家。我知道他倔起来是不听劝的,只能随他高兴。本以为程燃早就睡了,而陆言君顶多送我到家门口就会走,没想到那晚程燃因为担心我喝多,特意没睡等我回家。而陆言君送我到家门口的时候,恰好碰到程燃来开门。那时候我坦然向他介绍程燃,也没有隐瞒我们的关系,陆言君的反应不大,只是沈默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後就转身离开了。
後来的相处中,我没有发现陆言君的态度有什麽不同,他甚至会好奇地问我和程燃怎麽认识的,以及程燃是一个什麽样的人。我把他当作很好的朋友,无心对他隐瞒,几次三番地聊下来把我们的故事说尽了。
在程燃出事以前,我和陆言君的关系仅限於朋友。然而,我们既是工作拍档,私底下又常常玩在一起,遇到项目比较忙的时候,几乎天天待在一起。时间久了,我对他渐渐没了防备,偶尔会在他面前主动提起程燃的事。而陆言君对我亦是百无禁忌,有时候还开玩笑地说问我,他和程燃哪一个更好。我刚开始以为他只是说笑而已,次数多了,我渐渐发现不对劲。再加上平时的各种细节,我猜到陆言君对我有了好感。但是他很好面子,聪明地从不把话说开。只有一次他喝醉酒,在我送他回去的路上,硬拉我在他家楼下坐了一整晚。
那一夜,陆言君什麽话都没说,只是疲倦地靠在我的肩头,静静地等待天亮的一刻。後来一个星期,我请年休假陪程燃旅行,回来後,陆言君恢复了往日的态度,连言语间的暧昧都没有了。
当时我以为陆言君明白了我的意思,没想到他的性格这麽要强,越是被拒绝就越是执著。
不管我和陆言君後来分得有多难看,即便现在回想,我依然感激他在程燃死後,陪了我很长一段时间。那时候的我好像行尸走肉一样,整天把自己关在我和程燃的家里,齐宇他们找了我几次都被我敷衍地打发走了,唯有陆言君看出我在硬撑。他不管不顾地闯进我们家,差点连工作都不要了,只是为了陪我度过那段时间。
其实陆言君并没有说过劝我的话,他所做的就是每天赖在我家看著我。我每天睁开眼看到的人是他,闭上眼前看到的人也是他,一日三餐是他出去买的,我躲在程燃的画室时,他就搬了电脑坐在门口陪我。
这种日子过了整整一个月,等我们俩把调休都用完的时候,我终於从二楼下来,而他依然站在我的旁边。
後来的一整年,虽然我还是忘不掉程燃的事,却渐渐恢复了正常的生活。而陆言君的闯入成为了我生活的一部分,他以担心我的名义时常在我家出入,後来干脆登堂入室搬进客房。而我真正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已经是程燃死後一年多的事情了。
我和陆言君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刚开始确实有不少甜蜜的时光,我们做了这麽久的朋友,对彼此的性格、兴趣都很了解,相处起来十分融洽。何况我们在做同事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