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环宙和马长生客气地握了握手,眼睛却并没有看着马长生,跟着他就挽起他姐姐的胳膊,朝着里面走去。
“小宙,你等一等,”杨惠见到弟弟对马长生冷漠,心里着实过意不去,便松开了杨环宙,朝着马长生交代道:“长生,要不你在外面等我一下?”
马长生点了点头,微笑道:“没事的,你进去吧。”
杨惠这才跟着杨环宙朝着江之畔里走去。
杨环宙问道:“姐,你这边还不错吧?老爸让我过来看你,我呢,也想看看这边有没有值得投资的项目。”
杨惠笑道:“你呀,这里比不了京城。你就是来了,也会急着要回去的。对了,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杨环宙答道:“手下人安排我住哪里就是哪里。就像你的行程由那个马秘书长安排一样。我喜欢热闹,你也是知道的。”
杨惠听到他提到了马长生,有些奇怪地问道:“你和长生秘书长认识?我看过他的履历,你们不可能有过认识的机会呀。”
杨环宙领着他姐走进了一个大包间。数十位穿黑色西装的马仔守在门口,仿佛杨环宙就是这里至高无上的皇帝。
“我虽然不认识马长生,可是我知道这个人。我估计他在京城有势力,”杨环宙决定把这个消息捅出去,因为他怕他的姐姐轻视了马长生。当初他就是因为轻视了马长生,才被他得以逃脱,否则,凭着他在京城的力量,马长生插翅也难飞。
“怎么说?”杨惠纳闷了。这是不可能的。马长生一步一步由基层做起来,在京城他还认识某种力量?那种力量是什么呢?
杨环宙一五一十地把他使女人计,想套住马长生,让他抬不起头来的办法说了。“姐,你猜怎么着?我做这事从来没有失手过,却被这人给溜了。而且还引起京城力量的动荡,”说到这里,杨环宙提到了京城的公安局副局长陈建设。
“他最终因为这件事出局,去了津口。所以我想马长生的支持力量来自上层,”杨环宙说道。
杨惠凭着直觉,就认为不可能。马长生如果真有力量,他不可能几次被逼到悬崖的边缘,差点落下粉身碎骨。但她细细想来,又发现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马长生几次全身而退,这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问题吗?
姐弟俩聊着天,却不知道马长生站在外面,心里极度难受。他这个秘书长,今晚弄成了守卫。这是他想不到的,马长生阵阵苦笑。那边周才能走了过来,“秘书长,您到车里来坐。”
马长生摇摇头道:“不急。”他不是不想坐,而是对于京城少爷有着提防。他在这里等着,等杨惠出来,就会让她觉得不好意思。
她一旦觉得不好意思,就会阻拦可能出现的变故。杨环宙刚才和他握手时,那种自大可是写满在脸上了。
周才能见到马长生不愿坐在车里,正想陪着他呢,马长生却指示道:“你上车,将车开了,我们随时可以离开。”
周才能听到马长生这么说,心头自是一惊,他赶紧回到了车里,启动了引擎。马长生对于这个平静的夜晚,竟然还有提防,这是周才能没有想到的。
杨惠姐弟俩还在聊着天。杨环宙道:“姐,那个人到现在也没来看过你?”
杨惠知道他说的是谁,轻轻地摇摇头道:“没有。不过也无所谓,他不来更好。”
杨环宙恨恨地说道:“他以为他有什么了不起吗?竟然,哼,我说我去教训他一下,你就是不肯。”
杨惠想到丈夫刘权,一时间也是百感交集。他们夫妻关系不可谓不好,也不能说怎么好。怎么说呢,客气得就像是外人似的。
他们来自于不同的家族。而这两个家庭联姻,更多的是因为政治关系。刘权也许心有所属,但他是跨国能源公司总裁,经常在天上飞,杨惠也管不了他。
好在两人有个女儿,还能勉强将这个家庭维系着。
三年前,杨环宙告诉姐姐杨惠,他手下人发现刘权和航空公司的一个空姐弄上了,他想教训刘权一下。结果,杨惠反对,而他的父亲也反对。
杨环宙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一个劲儿地反对,不过,因为对父亲的畏惧和对姐姐的敬重,杨环宙只是将那个空姐从地球上抹去了。
空姐失踪,不但没能使刘权回心转意,反而让他越加夜不归宿。他偶尔看到杨惠,也只是客气地打个招呼。
政治联姻最终成了苦果。杨惠的父亲好不恼怒,这才有了杨惠来到中部省任省委副书记记的局面。她的孩子,则由自己的父亲管着。好在出门上学都有警卫接送,也用不着多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