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证据就直接递出来给我。老爷子说你有自己的打算,我相信他没有错估你。”这么看来,果然是与那位长辈的授意有关了。

那位长辈,恐怕是酒吞这一世最想摆脱的人,他的存在时时暗示着酒吞此生注定的结局。可酒吞深知,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都逃不过那双幽黄的蛇瞳。他此时的插手,怕是料定眼前的局面已经超出酒吞驾驭的范围。

即便如此,酒吞仍旧不想依靠他递来的救命稻草。只不过,短信中清楚地提及茨木,这使他桀骜地追寻自由的心莫名感到了牵绊。

车身驶过几条弯道,一马平川地疾驰在开阔的黑暗中。

茨木醒转过来,感到酒吞用手指轻点了一下自己肩头,他敏锐地觉察到酒吞这个动作的含义。茨木以后视镜中无法察觉出的幅度悄悄起身,黑暗中,将一只手递进酒吞同样藏于光线死角的手里。

他期待这一刻太久了。

“enix实验室遭遇恐怖袭击,转换剂供给就是从那时候断的。”酒吞沉吟一下,打在他掌心的电码却翻译出这样一段直白的讯息,“本大爷一直没敢告诉你,抱歉。”

“那里面的人呢?”茨木几乎不假思索地回电码问道,却没有得到更明确的回答。

“凤凰火……没能出来吗?”酒吞感到茨木浑身一僵,然后微微瑟索起来,他不由将身下人拉近了距离,一阵钝痛从心底弥散开,环在茨木肩头的手也紧了紧。

茨木压住加速的呼吸,颤抖着手艰难地追问:“为什么是实验室?他们怎么知道这间实验室?”

酒吞正要试图安慰他,却猛然意识到茨木话中的暗示,“你觉得业原火的人会知道吗?”他问。

“不会,因为如果他们知道一定会阻挠实验。实验室地点是新党的加密资料,比我真实性别的档案级别高得多,内部人员也不会透露身份,会被追杀的。”

“如果本大爷听说你的档案就是被人出卖了呢?”

这句话如同一贯惊雷,一阵悚然的凉意从后背窜起。茨木努力运转思维去消化这个信息,拼凑前因后果,一个不可思议的推断猛然浮上来:“新党为了政斗出了细作。把我的档案卖给业原火的人,大概同时出卖了实验室,不然两件事不可能离这么近发生。”

“可是目的呢?倒戈的细作从来不会有好下场,谁敢为仕途冒这个风险?”

“不是为了倒戈,是知道业原火会拿这两件事搞出动静,尤其是会跟恐怖组织有瓜葛,抓住把柄能一举弹劾整个保守党。”

这回换成酒吞倒吸一口凉气,“业原火这帮疯子还真勾结上了恐怖组织?”

“挚友,还记得我那次被俘带出来的东西吗?”那是一瓶辨识度极高的暗红色液体,茨木相信酒吞一定记得,“他们当着我的面说,那是他们组织特制的用来驯服性奴的秘密武器,我那天发现,业原火身上有一模一样的东西。”

“那些混蛋给你用了?!”酒吞心底登时蹿上一股怒火,指尖捏得茨木掌心生疼。

“那倒没有!那时候审讯室有摄像头,他们只敢拿出人造信息素……”茨木慌忙解释,提及此事,他至今还心有余悸,

“但我看见嗔藏在箱子里。而且就算用人造信息素,他们的手段也跟恐怖组织如出一辙,正常的做法明明是注射后颈而不是静脉。业原火把柄太多,新党怕是早就有人抓到了,但却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我也看不透出卖情报的是谁……”

如果单单是业原火通敌被挖出来,左不过是咎由自取,酒吞心想。然而这帮人以己方战友的性命做代价去玩政治手腕,甚至有可能更为狠毒:谁能够保证他们这么做,不是有意要让茨木被业原火处置、再靠保守党扳倒一直帮助他的青行灯,用这种方式借刀杀人,铲除党内对手……酒吞实在是不敢再揣测下去。

他吞忽然庆幸自己在军营中除了茨木谁也没有轻信。

思及此,酒吞攥着茨木的手不由紧了紧。茨木被这突来的动作弄得一个愣怔,抬眼看见酒吞无比坦然地对视自己的目光,心头微微一动。他许是错会了酒吞的意思,撑开五指默默回握住酒吞的手,他听见酒吞轻咳了一声,却没有退开。

两人错位的情绪交缠在空气里,致使后来的一路都不再有多余的动静。

此行的终点,是横穿城市、坐落在偏僻郊区里的一座地下会所。它巧妙地掩藏在散落的度假区与树丛之间,外表就像一座极普通的林中酒吧。

然而穿过那道通往地下的木门,才是一切的开始。

酒吞用精致的皮革束具将茨木的身体包裹起来,即便两人扮演着伪装的关系,他也私心不想茨木过分暴露在生人的目光中。

只不过,当其他人的样貌出现在视野里的时候,酒吞才意识到自己全然多虑了。

会所的地下一层由纯透明的玻璃墙隔成的包间与走廊构成,穿过猩红的地毯,两旁随处可见出奇荒淫的场面。辛辣的鞭声,奴隶的哀嚎,处处是大开着身体、展露被塞满道具的后穴的ròu_tǐ,西装革履的主人们沉浸在凌虐的酣畅快意中,全然忽视了新来的人。

酒吞发现茨木的脚步有些迟疑,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面对如此暴露的画面,并且,这里的人不论身份还是做派都极其可疑。

“十点钟方向那两个人,应该记得吧?”酒吞飞快地在茨木捆于身后的手掌中打出电码,以这种方式转移他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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