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康熙,却绝口不提刺客的事儿,康熙提醒他注意安全,少出门多带人,他也就随口应一声。
胤祚每日在宫里待上一个多时辰,就找借口回府,连逛街的兴趣都没有——因为出了刺杀亲王的反贼,如今全城戒严,挨家挨户的搜查,街上不是兵荒马乱,就是冷冷清清,没甚意思。
大约因为当初荐太子的时候,只有三阿哥胤祉荐的是胤礽,所以这次胤礽出事,康熙便将缉拿凶手的事儿交给了胤祉负责,这几日,九门提督、五城兵马司、顺天府和刑部的人,都被他使得团团转。
胤祉所关心的杨府的案子也就这样被耽搁了下来。
陈拙伤的虽重,但好的却快,四五日功夫已经勉强能下地走路,因为外面查的太严,所以还是只能窝在胤祚房间,却不知是在生自个儿的气,还是生胤祚的气,怎么都不肯开口说话,胤祚也就懒得理他。
“主子,”外面查的越严,旺财就越紧张,时不时要来汇报最新消息:“官差这些天一直在药店周围监视,凡是买伤药的都被严查,如今四五天没找着人,所以将目标又对准了大户人家,说只有大户人家,家里才会常备这么多的药材,听说接下来要搜官宦之家,您说会不会……”
因为主子荣升太子的关系,旺财的消息越发灵通起来,既准确又隐秘,早不是小道消息几个字可以形容的。不过幸好旺财虽爱显摆耍威风,却知道什么事不能往外说,不然胤祚就该将他关在府里不许出门了。
听着旺财紧张兮兮的话,胤祚忽然有种荒谬的感觉,仿佛自个儿是天地会潜伏在清廷中的高级间谍一样……真他娘的荒唐!
口中道:“爷好歹是太子,要真搜到爷头上,这大清江山也够呛了!”
正说着,管家在外求见,进来就道:“太子殿下,诚郡王来了。”
胤祚道:“请他去花厅稍等……怎么了?”
管家的脸色难看得很,道:“诚郡王带了人来。”
胤祚道:“哦?什么人?”
带个人就气成这样啊?这管家不会染了旺财的毛病吧?
管家咬牙道:“五城兵马司和九门提督的人!”
胤祚瞥了旺财一眼:不会被这乌鸦嘴说中了吧?
问道:“他要带人进来?”
管家道:“是。”
胤祚嗤笑一声,有些漫不经心道:“三哥向来喜欢排场,难得他这会儿手下人多,想带就让他带呗!”
旺财急道:“主子,若真让他带人进来,主子您颜面何在?”
“不妨事,”胤祚淡淡道:“颜面这种东西,向来不是人家给的,旁人怎么看,一点都不重要。”
既然胤祉来者不善,胤祚也就懒得去迎他了,胤祉一进门,看见的便是在窗前的小书桌上练字的胤祚,拱手笑道:“六弟,有日子没见了,哥哥甚是想念……”
胤祚笑道:“孤看出来了,诚郡王的确是想孤想的紧,否则也不会这么匆匆忙忙的,穿着官服,带着差役就登门。”
胤祚以孤自称,又叫诚郡王,显然是要论君臣,胤祉脸色有些不好看了,还是恭敬跪在地上:“胤祉给太子殿下请安。”
“三哥实在太多礼了。”除了在册封大典上,胤祚还是第一次让自个儿的兄弟真个跪下给他磕头,笑笑道:“咱们兄弟之间,讲究这些做什么?快快请起。”
胤祉看着口里叫着快快请起,却连起身虚扶一下的意思都没有的胤祚,暗暗咬牙,口中笑道:“兄弟是兄弟,但君臣之礼不可废啊!”
胤祚不答,笑问道:“三哥今儿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儿?”
胤祉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包着的东西,道:“六弟请看。”
旺财上前接过,打开手帕,顿时神色微动,欲言又止,恭敬呈到胤祚眼前,胤祚随意扫了眼,那手帕里包着的,是一角碎玉,上面还沾着少许血迹。
“六弟可认得这东西?”
胤祚道:“看上去是有些眼熟。”抬抬下巴让旺财又送了回去。
胤祉收了东西,道:“这是步兵衙门在瑜亲王府找到的,我们猜是那贼人留下的,他当时一共中了两枪,肩膀一枪,胸口一枪。我们猜,他胸口那枪应该是射中了这方玉佩,子弹被弹开少许,所以才得以活命。”
胤祚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胤祉道:“我将这半枚玉佩呈给皇阿玛,皇阿玛身边的侍卫说,曾在太子府上见过一次,当时六弟你的手下凭着它直入太子府。哥哥想着,若这真就是六弟你的玉佩,却给那贼人得了,那他进出太子府岂不是如入无人之地?那六弟你的安危岂不是……所以哥哥半点都不敢耽误,赶紧带了人过来,替六弟查探一下,有没有贼人混进来。”
胤祚笑道:“三哥有心了,不过不必劳烦三哥的人了,我府上侍卫众多,让他们好生查看也就是了。”
“这怎么成?”胤祉道:“六弟你的侍卫,虽然身手不错,但是在找人查案上,还是差了些,你看我人都已经带来了,不如就让他们四处看看……”
胤祚打断道:“三哥这怀疑我窝藏贼人呢,还是觉得刺杀瑜亲王的事儿,就是孤派人做的呢?”
胤祉想不到好好说笑着,胤祚就忽然把窗户纸捅破,干笑道:“怎么会呢?哥哥就是担心六弟你的安危……”
胤祚淡淡一笑,道:“咱们谁都不是傻子,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还是少来。就算我府上真有贼人,要搜也是我自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