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您……合着咱们就是来做保姆来了!”

李捕头憋着一股气,如果他是现代人,只怕要大叫一声:“让外行滚开!”

作为专业人世,都烦头上有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指手画脚,他头上已经有个八阿哥了,好在胤禩为人谦逊,人品也让他钦佩,什么事儿都和他有商有量,而且跟在胤禩身边,行事多了许多便利,他也便认了。

可是这位六阿哥是怎么回事啊!

一开始还好,他说的话也肯认真的听,可是办事起来却尽瞎折腾!在这些人身上,耍的什么官威呢!

李捕头虽然一肚子不满,却也只敢想想,还是老老实实去大日头底下,请正扮成差役巡逻的胤祚回屋,却没有听见身后八阿哥一声清淡若无的话语:“若真能给他做保姆,也是你的福气。”

胤祚回到屋子坐下,胤禩递过温水,不紧不慢的给他摇扇子,道:“六哥热坏了吧?”

胤祚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对胤禩感激的笑笑,道:“还好。”

李捕头看他那副模样就来气,问道:“六阿哥可有什么收获?”

胤祚不以为意,从怀中取出一张图纸打开,李捕头一眼认出来,讶然:“这是这个庄子的地图?六阿哥从哪里得来的?”

胤祚看了他一眼,道:“是我自己画的。”

胤禩赞道:“六哥画的好细致!不过,这些黑点儿是什么?”

胤祚道:“是庄子里的几条狗活动的范围。”

李捕头心中的轻视立刻收了几分,且不说这位六爷办案能力如何,能将事情做的如此细致,便值得人尊敬。

胤祚道:“你们一定觉得我将他们找来挨着询问是浪费时间,但是,外面这些人里面,有内鬼。”

“有内鬼?”李捕头道:“这不可能,四福晋到这里养胎是临时决定的,这些人在这里已经住了几十年,怎可能是内鬼?”

胤祚不答,道:“有两个原因。其一,庄子里养狗的人家不少,若来的人对庄子的情形一无所知,他们是怎么避开这些狗的?若是惊动一条狗,整个庄子的狗都会吠起来,他们什么都做不成。而且,我觉得他们不仅是避开,而且事先就对这些狗动了手脚,因为谁也不敢保证,他们行动的时候,不会意外碰上一只。”

“其次,”胤祚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红圈,道:“这是他们取引火之物的草垛。离事发的地方有一段距离。”

李捕头道:“这也没什么奇怪,可能是他们正好经过,就顺手取了也不一定。”

胤祚点头,道:“我也认为他们是顺道取的,但这个草垛选的却巧。庄子里各家各户都有自己的草垛,而这一家主人家是个寡妇,只带了两岁的女儿过活。整个庄子里,唯有她,听到自家草垛有动静,也不敢出来查看。而且你们看,这个草垛离其余各家都远,有动静也不会被听见,便是听见了,也因为寡妇避嫌而不会过来。”

他笑笑道:“我觉得,若这是巧合,这些贼人的运气也未免太好了些。”

胤禩沉吟道:“不管是狗,还是庄子的具体情况,都不是刚来庄子没几日的那个大夫能做到的。所以,那些人作案的时候,有庄子里的内鬼带路?”

胤祚摇头道:“若是带路,他活不到现在。”

按李捕头的分析,这里都是住了几十年的人家,佟佳氏过来又是临时决定,那么就算有内鬼,也只可能是临时找的,若真的参与的如此之深,那么此刻一定已经被杀人灭口了。但庄子里的人,却一个都没少。

李捕头问道:“刚才六阿哥在外面,可看出来什么没有?”

胤祚从一旁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三个名字,道:“这三个人,有些古怪。”

胤祚索性站在窗前,指给他们看,道:“这个李二狗,旁人都在扇风,他却在擦汗,不听的擦汗,脸上、额头上,不停的流,不停的擦,还有这个叫李大牛的,每次巡逻的人从他身边过去,他身子都要抖一抖。最后时候那个癞子,眼睛盯着凉棚那边,不管谁进去出来,都盯得死死的看。”

胤禩看了眼,道:“我看像他那样的也不少啊,毕竟谁都有好奇心。”

胤祚点头,道:“盯着看的人是不少,但盯着看还要掩饰的却只有他一个。”

李捕头也越看越觉得那三个可疑,道:“我现在就去把他们抓起来,严加审讯!”

胤祚摇头,道:“毕竟只是猜测,若是万一我看走了眼,走了弯路就不好了——所以还要再试一试。你去把庄头叫来。”

李捕头应了一声,快快去了,片刻后就带了庄头过来。

庄头来的时候,胤祚已经换了衣服,正闲闲的坐在案前画画,胤禩站在一边含笑看着,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扇子,看起来极为闲适。

胤祚没有阻止庄头请安,待他行过了礼,才漫不经心道:“有一件事儿,要让你去做。”

庄头点头哈腰:“官爷您尽管吩咐。”

胤祚道:“明儿一早,你准备一些桌椅板凳,还有笔墨纸砚,放在打谷场上,越多越好……哦对了,庄子里的人可都会写字?”

庄头道:“咱们穷人家,哪有闲钱学这个的,大多都是睁眼瞎。”

胤祚道:“没关系,那就备上一些炭笔。”

又道:“不怕你知道,我们在勘察现场的时候,找到半张地图,所以要让庄子里的人对对笔迹。不管识字不识字的,每个人的起笔转承轻重,都各不相同,只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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