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画像。”她顾不得疼,朝息子霄说了句。
眼见秋收上前来扶住花九,再次坐下后,息子霄才从里屋将花九昨晚画的那张人画拿出来,到尚礼面前,“可是这人?”
“对,就是他,小的肯定没看错。”尚礼只消一眼就将画像上的人给认了出来。
“他有留姓名?”花九屈指敲了下椅子扶手,细长的眉头都紧锁了。
“没有,小的有问,但被那人给糊弄过去了,小的觉得,那人定是个极厉害的商贾,他身上有那种商贾才有的精明,虽然不显,他也极力想隐藏,但是小的还是看出来了。”尚礼似乎也知这事蹊跷,故一点一滴的细节他都不放过。
“而且……”尚礼迟疑了一下,有些话他还真不知道当不当说。
“有话,直说。”息子霄将那画像收了起来,心头那种熟悉的感觉越发明显,可是他就是记不起在哪见过那人。
“小的觉得,那人一身的气度和息家息五爷,很像。”尚礼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当即便惊得息子霄差点打翻了案几上的茶盏。
他缓缓转头看着花九,然后薄唇轻启,“息老三,他定是息老三。”
花九心头也是一惊,一直神秘无比的息老三,莫非这会出现在了昭洲,还是在这种时候,“你确定?”
息子霄闭了下眼,然后他在睁开的时候,那凤眼之中已无任何外露的神色,“确定,他倒是还敢,回来,而且变化大,难怪即便,见过丫丫,也没想到他身上去。”
既然,认出此人,便自然没有尚礼什么事了,花九朝他挥了挥手,“尚礼,你先回暗香楼,如若他下次还来买,就卖给他,还要将价码喊的高一点,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是,小的记下了。”尚礼拱手告退。
秋收也很机灵,知道自家姑爷和夫人,应该是有事要说,便自发的退下了,将整个院子让了出来。
“如果是真是息老三,也不应该呀,一个人变化再大,但总归是那眼口鼻,错不了。”花九心生疑惑,她昨日只是一瞥息老三,就觉得丫丫和他长的相似之极,没道理,反而息家的人还认不出来才是。
“你没见过,以前的息老三,他那会,不是这模样,很胖,胖到看不清,眼口,现在倒瘦的,让人认不出了,”息子霄将那张画像又展开了,仔细地看了,“现在的他,和以前的,算两个人。”
花九转而问道,“我一直好奇,当年息老三为什么会被太爷逐出家门的?而且这么多年,府里的人都对他晦莫忌深。”
息子霄看了花九半晌,才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玷污亲妹,贩卖逍遥散。”
猛然听闻,花九惊讶的小嘴微张,那眼眸里更是有些难以置信的神色,“你那姑姑……”
“是,就是太爷,唯一小女,远嫁他洲那个,”息子霄的肯定答案再是清晰不过,“最主要,他卖逍遥散,太爷很生气。”
逍遥散,花九是知道的,那是一种让人能产生幻觉的东西,一旦染上,便成瘾,极难戒掉,生死不如。
“你这三伯,还真是胆大妄为。”半晌,花九呼出一口气,只能这样干巴巴的道,本来逍遥散这东西,在大殷就是行了禁令的,如若一发现,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九儿,”息子霄拉着花九的人,心底最深处有无法言说的担心,“离他远点,我会不安。”
花九拍了拍他手背,正欲安抚两句,院门口就有一抹宝蓝色嵌进来——
“请问,息家息子霄可住这?”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眉目斯文,宝蓝衣衫秀挺如松,就那么在日光下站在那看着两人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