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另一只手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不出所料,只听他调侃道:“我们来聊一聊,花前月下的那些事吧。”

此刻,刚才二人单独在雅间里的一幕幕,走马灯般掠过穆谣的脑海,让他羞得恨不得当场从窗边跳下去。

穆谣不用看也能猜到那人此时的表情,索性破罐子破摔,垂首坐下,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大口水,低声说:“抱歉,我认错人了。”

感到对方终于松开手,穆谣壮着胆抬头瞄了一眼,见他脸上没有半分不屑或是幸灾乐祸,方小心翼翼地开口:“请问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姓袁,”袁公子也弯身坐下,问道:“那位方公子是你的什么人?”

穆谣脸一红,支支吾吾地说:“呃,那人,是我的发小,曾经是我的未婚夫。”

他惴惴不安地等着袁公子的反应,他赌对方出身不低,鉴于礼教,会认为这是私事,就此打住,不宜探听。

却见袁公子面带疑惑地端详了自己许久,接下来说出的话更是让他始料未及:“若是你的竹马之交,甚至还曾谈婚论嫁,你应当对其十分熟悉才是,又怎么会认错人呢?”

这问题有如当头棒喝,让穆谣脑内警钟大响:坏了!

这是该怪自己太大意,还是对方太聪明呢?

但是,城里恐怕有不少人知道,穆谣与方逸寒是青梅竹马,这点无法说谎,不然麻烦事恐怕会更多。

穆谣额头冷汗直冒,心快要跳出胸膛,仍然竭力保持着脸上的平静:“关于此事,还望袁公子替在下保密。”

他顿了顿,深呼一口气,脑里如电光火石一般,急中生智:“前段时间,我在京城时,曾不慎被马车撞倒,自那以后,我便缺失了许多记忆,可能是头部内伤,所以连方逸寒的样子都不记得了,只隐约记得他喜欢穿水色的衣服。”

袁公子下意识咽了一口水,脸上闪过种种复杂的表情,一时没有说话。

穆谣见似乎暂时唬住了对方,一面暗中松了一口气,一面盼着能蒙混过关,软声道歉:“本来,我听家中仆人说方逸寒想毁掉婚约,不过想给他一个教训,让众人认清他的真面目。没想到会连累了袁公子。为了表示歉意,这桌菜就当我向您赔罪,希望袁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

穆谣端起茶杯,要敬袁公子,却见他迟迟没有动作,尴尬了半晌后才听见对面幽幽地说:“其实,那是在下的杯子。”

穆谣:“……”

袁公子温柔按下穆谣的手,表示不必多礼,又问:“那,你可将此事告知撞你的人?”

穆谣脑中浮现起车中带着面具的衡王,勉强扯了扯嘴角:“没有,毕竟只是个意外,而且对方特别大量,赔了我好多钱,再纠缠的话,倒像我在勒索。”

袁公子伸向折扇的手一抖,偏过头:“如果真是对方有错,这是他应该做的。”

穆谣被他格外认真的语气逗得“噗嗤”一笑,心情顿时轻松不少,随意摇了摇头:“这有什么好计较的?何况,失忆要人家怎么负责?让他娶了我么?说不定我还得感谢他呢,忘记方逸寒是件好事。”

袁公子嘴角抽了抽:“……”

穆谣怕自己言多必失,理了理衣服,起身对袁公子一拱手:“这里再次向袁公子赔个不是,你放心,”他故意打趣道:“刚才的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会损你清白。”

袁公子一怔,见他执意要走,虽意犹未尽,也不好再作挽留,只得回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让在下送……”

穆谣先一步按下他的肩,伏在他耳边小声说:“不知道袁公子是否已婚嫁?若是还没,改天到媒官府来,在下一定给你觅段好姻缘!”

温热的气息自耳旁吹来,穆谣身上兰花香囊的气味钻进“袁公子”鼻中,令他心旷神怡,一不留神,一个凉凉的东西落在手中,低头一看,才知道那是一锭小银元。

等他反应过来,穆谣已走出雅间外,背对着自己挥了挥手。

待穆谣走出酒楼,躲在暗处的韦尘才现身,替自称“袁公子”的聂源枫添上新茶,屈身等候主人下令。

聂源枫手中把玩着那锭小银元,嘴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笑,对韦尘摆了摆手:“你去查一查……”

作者有话要说:

穆谣:撩了就跑真刺激!

聂源枫:安排!

第10章第十章(修)

等到穆谣偷偷摸摸溜回家,四肢大张瘫软在床上,才记起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啊!”

他把头闷在被子发出一声懊悔的低呼:走得太匆忙,他居然没有问袁公子的名字!

他想起自己把袁公子当做方逸寒时,既气到极点又拼命忍耐的模样,依然觉得有趣极了,怎么会有人连生气都这么好看呢?

从对方的衣着和谈吐判断,穆谣认为袁公子绝非泛泛之辈,说不定是当地的名门望族?

或者,等有机会,可以从这方面入手,打听一下他的来路。

穆谣只是好奇而已,并不是真要做些什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算交个朋友,光看着那张脸,也可以多下几碗饭不是么?

他脑海里浮现起袁公子风度翩翩的样子,盘算着自己的小心思,不知不觉合上了眼。

肚子响得很合时宜,穆谣一转身爬了起来,他几乎是一觉睡到了天亮,想起刚才的梦脸微微发烫,一手抚上自己的额头:穆谣啊穆谣,枉你这么大的人,还这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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