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烛光晦暗,传志恍觉素云这一笑里,竟带了些惨淡似的。
“这般年纪的孩子,心里只有些情啊爱啊,整日里寻死觅活的,有何出息?不说为一己私情辜负男儿有为之身太过狭隘,单说笙儿拼死救你之心,也让你喂了狗吗?——然而到底是个孩子,哪晓得这真正伤心愁苦的事,远比这更甚呢!”素云喃喃道,“我头一次见青弟的时候,他比你还要小上两三岁。一个人站在水边,水里映着他的影子,上游的山茶落在水里,从他影子上打着旋儿飘过去,摇摇荡荡的,好看得紧。”
究竟是山茶好看,还是青弟好看,她想了二十年,却始终想不明白。
彼时她已是名满天下的神医,到青石山采药,顺路探望爹爹。沿溪流自山间蜿蜒而下,遥遥便瞧见岑青。她常年在外云游,与青石山门人相交甚少,只从他打扮知是青石山弟子,却不认得是谁。这人十五六岁模样,生得秀挺,呆呆望着水面,动也不动。药已采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