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住被他削断的发丝,握在手里,朝阮长修摆了摆,“你看,你的发在我手中,想夺回来,再陪我练练剑。”
阮长修黑衣如墨,静立于红枫林,望着蓝怀玉手里自己的发,沉默的面容上不自在的划过一道羞意。
“陪你练便是,头发还我。”
阮长修的嗓音低沉,“皆墨”不客气的出鞘,向蓝怀玉刺去,蓝怀玉挽了个剑花,挡住他的招式,二人你来我往,一时打的是难分上下。
过了半晌,一地的红枫簌簌,蓝怀玉一身白衣站在红枫林中,手里仍旧握着阮长修的断发。
他拾起一片红枫叶,用他的发缠住红枫的根,灌入劲气,射向阮长修。
阮长修伸出二指,迎着劲风,夹住这片红枫叶,抬手一看,见叶尾缠着自己的发。
“还给你。你看,这练剑可比那小丫头让我欢喜多了,你这醋,也快别吃了。多大的人了。”
阮长修被戳中心窝子,终于不自在的别过身子,不看蓝怀玉。
蓝怀玉见他那模样,知他是真羞了,也不过分,便过来道:“走吧,别站那儿了,回去收拾收拾,明日咱们就要走了。”
另一边,有人正被倒吊在红枫树上,感受着这多日不见的“湖水倒映”般美景。
秋易连缩着脑袋没出息的躲在一旁,心中盘算着要不要去找被他遗忘多日的颜如月?
而那边,秦意之苦不堪言的连连求饶。
“叶九叶九,我错了!我再不调戏你了!你也别绑着我了,行行好,放我下来吧。”
仗着叶九对自个儿多担心了些的秦意之,当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嘴巴一贱,就拿叶云尧开涮。
嘴巴瓢了些,调侃了番叶九,这下可好,一直默不作声站在他们身后的叶云尧真如同炸了毛般的狮子,在秦意之轻浮的那句:“叶九,你不是要双修吗,我见这交合之法好玩有趣,不如咱俩试试?”之后,秦意之回头的那个瞬间,连他的脸都还没看着,整个世界就这般颠倒了去。
叶小公子当真爱绑着他啊……
秦意之本以为这习惯已经渐渐淡去了,此时此刻他是欲哭无泪的欣赏头朝下脚朝上的叶云尧,晃荡在那儿,东一下西一下的。
顺带朝秋易连翻几个白眼,暗骂:“你这没出息的烂蹄子。”
秋小公子只能傻呵呵的朝秦意之尴尬的笑几声,我承认,我没出息,我怂……
秦意之求饶了半天,叶云尧依旧没有放他下来的意思,他那嘴又管不住了,说出来之后发发觉自己怎的又没秃噜住……
“叶九,你这般爱绑着我,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你直说了吧,不用不好意思,绑着也没事,我能接受!”
秋易连听完,投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一溜烟儿的撒腿就跑。
秦意之心道,坏了!
叶云尧的眼神已经可以杀人了。
秦意之呵呵两下,道:“你不用这般看着我吧,难道你想吃了我?”
哎呀,瞎说什么大实话……
叶云尧走近他,二人面对面瞅着,只不过一个倒挂半空,一个遥身而立。
秦意之黑亮的眼睛笑眯眯的瞧着他,晃荡来晃荡去,叶云尧眯了眯眸子,秦意之顿觉不妙。
果真!
叶云尧忽而飞身拎了秦意之的绳子,就这般拎着他,朝山中掠去。
秦意之看着飞速倒飞的景象,愕然叶九要带自己去哪儿。
叶云尧似也在搜寻什么,过了会儿停下,点了秦意之的穴道,封了他的唇。
秦意之直挺挺的倒吊在半空,嗓子眼儿里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他被吊在树干上,树下是什么?不言而喻……
他后悔捅了“马蜂窝”……
身形巨大的妖兽在树下交合,上下起伏,不同人类的视觉冲击就这般发生在秦意之的脑袋下面。他不能说话,不能动,只能哑巴吃黄连般的欣赏着一丝美感也无的那一幕。
“好奇?想看?那你就看个够。”叶云尧丝丝缕缕轻柔的嗓音在他耳边浮起,秦意之一个激灵,叶云尧便退了回去,丢给他一个凉如薄雪的背影,走的那个决然,头都不回一下。
说不出话,秦意之只能在心中嘀咕:哼……叶九,你给本公子记住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等着!
刺眼灼热的地底,翻腾着滚烫燃烧的岩浆。
在这一处神秘的地界,有一人遥遥的站在岩浆的外沿。
那人目如剑尖上最锋利的灼光,隐藏在泛着金属幽暗的面罩下。半张脸潜伏在黑暗中,全身黑如子夜,连一丝多余的颜色都没有。在这火光冲天的岩浆之边,显得突兀而又不搭。
他一直沉沉望着剧烈翻滚的岩浆,看不清表情,却浑身肃杀的让人胆寒。
“你还要让我等多久。”
“你的命,我要亲自收。”
*
无尽梦回规矩并不多,不似其他门派,吃个饭喝个水都需有规有矩。
在无尽阁的日子可谓逍遥快活,阴阳交合之事也不如其他门派那般讳莫如深。单不说仙道首阁那繁复庸俗之地,就说沧浪派里,你随意拎个小子问他此事,他定会羞恼的无地自容,以为你是从何处蹿出来的疯子,而后大嗓门一吼,你便是囚牢中的伪君子。
这些令众派所可耻的东西,在无尽梦回却没那么讲究。无尽梦回向来修的是自然,阴阳交合本就是顺应天意,在门派中平日也就无所谓的多。
叶云尧虽不主动去探寻些什么,但他有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