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小老头是他的师父,但听见小老头受伤,话语中竟然有股说不出的期待,也不知道是幸灾乐祸,还是单纯对刺伤小老头的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牛肉汤的表情一僵,不仅不怀春了,还瞬间转移到惊异不定与愤怒之间,她道:“不可能!”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看她的表情分明是相信了,牛肉汤知道,九哥绝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欺骗自己。
宫九道:“怎么不可能。”
他将那张纸条递给了牛肉汤,表情好像更加愉快。
牛肉汤一目十行扫过去,表情越来越难看。
她道:“这叶孤城,莫不是白云城主?”
宫九道:“这世界上难不成有第二个叶孤城?”
牛肉汤道:“但我听说,叶孤城只是一位很年轻的剑客。”
叶孤城其实不算年轻,但比起小老头,他实在是年轻得过分,这样一位年轻的剑客,本不应该对小老头造成伤害。
宫九道:“他虽然年轻,却已经感悟了无上剑道。”
牛肉汤又道:“我看过剑道魁首的西门吹雪,他绝对不能伤到爹爹。”
宫九道:“所以西门吹雪是西门吹雪,叶孤城是叶孤城。”
他又道:“西门吹雪不如叶孤城。”
牛肉汤道:“我要去见爹爹。”
她似乎还有点不相信,如果不让她亲眼看见,绝对无法相信小老头会受伤,因为在她心中,她爹爹就是无敌的存在。
当然,小老头确实能给她这样的自信。
宫九道:“那你就亲自去看看好了。”
他道:“他刚才还在城郊的庄子,现在已经换了一处地方。”
狡兔三窟,但人不是狡兔,他们远远比兔子要狡猾得多,所以人藏身的地方可能有十处,可能有二十处。
宫九虽然不能说知道小老头的一切藏身之处,但是大部分还是能知道的,他对宫九的态度称得上信任。
当宫九带着牛肉汤进入当铺时就发现这里如同任何一家当铺一眼,都静悄悄的,就算是地下还没有发出什么声响。
那掌柜看见他和牛肉汤进去,就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似的,一心一意地拨动算盘,对他来说,这世界上最有意思的东西恐怕就是算盘了。
如果不是没有额外的好奇心,小老头也不会选择他作为为自己打掩护的掌柜。
宫九手上举着一个火折子,牛肉汤跟在他身后,两人顺着螺旋梯一路向下,终于走到了终点。
是一扇小门,小老头在门后面等他们。
宫九用他的眼睛,用他的耳朵,用他身体中的一切感官将附近扫描一遍心道,没有多余的人。
那些活死人去哪里了?
小老头道:“我将他们留在院子里。”
他道:“这些人带着也是累赘,已经没有丝毫的价值。”
更何况,他们也没有办法在很短的时间内将人全部带走,小老头可以想到,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只是来的第一波人,剩下还有第二波第三波。
他从来不带没有用的累赘。
牛肉汤听小老头说话,充满了信服,她对自己的爹爹非常信任,认为他做什么都是正确的,这次只不过是吃了一个小小的亏,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
但宫九却不一样,他敏锐地发现了小老头的不同寻常。
宫九道:“你受伤了?”
他的表情一如既往地自负,但眼中却闪烁着精光,宫九的观察力几乎无人能敌,鼻子又十分灵敏,他好像闻到了,空气中飘散的,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这血腥味绝对不是他和牛肉汤身上的,因为叶孤城并不恋战,竟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至于花满楼和陆小凤,倒不会与一个小姑娘计较。
既然这样,血腥味到底来源于何处,便可想而知。
牛肉汤听见宫九的话,才放下一点的心再度高悬,忽然又变得很是惊异不定,她心惊肉跳,以不确定的眼神看向小老头。
他竟然会受伤?怎么可能!
然而小老头却道:“你的鼻子,真是比狗还要灵敏。”
听不出他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但有一件事可以确定,小老头是真的受伤了。
牛肉汤失声道:“爹爹!”
宫九却道:“伤你的人是叶孤城。”
他十分笃定。
小老头叹道:“不错,正是他。”
宫九道:“他是怎么伤你的。”
小老头道:“自然是用剑。”
宫九道:“用剑?但我记得你也是用剑的人。”
小老头道:“只要是人就会受伤,即使是我。”
宫九道:“但我从未见过你受伤。”
小老头的眼神很明亮,不像是生气,而像是发现了什么更有趣,更值得他质疑的事情。
他虽然受伤了,但是心情却好得过分。
小老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
宫九道:“你可是死在沙滩上了?”
小老头道:“不。”
他又道:“后浪除了能推前浪,还能成为前浪的动力。”
宫九道:“你的意思是?”
小老头道:“不错!”
他忽然笑了,眼中满是异样的喜悦。
小老头道:“我终于找到了,助我突破的关键!”
这是他等待几十年的,唯一的机会。
宫九自负的表情终于瓦解了大半,他看向目露狂热之色的小老头,心中的震惊怎么也止不住。
宫九道:“你是说……”
小老头立刻道:“是!”
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