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仲夏的黎明,邓国政爬出城墙的破洞,看到远处的地平线泛了青,零星的破屋的散落着,像是尸骨上落下的牙齿。狐九已经不见了。他走在旷野里,听到身后有人叫他——是家里的六姨跟着他跑了出来。
“不要怕,已经过去了。“沈文昌把他搂在怀里,抚着他的后背。
“我恨他……我……恨呐……”他恍惚的说着。
“你恨谁?”沈文昌问他。
邓月明看着沈文昌,眼里慢慢的聚了焦,晕着疑惑而痛苦的光。
“我不认识你……你是谁?”他问沈文昌,却不要他的答案,又自顾自的睡了过去。
后来沈文昌再摇醒邓月明,邓月明也只是不情愿的吃了药,再也没有讲过话。
第二天五点钟,沈文昌往家里打电话,白珍立刻接了起来:“文昌!我担心了你一整夜,简直给你的朋友打了无数个电话,谁都不知道你在哪里!我差点给爸爸妈妈打电话!应该没事吧?你在哪里?”
“我在医院。”沈文昌疲惫的说:“昨天部里课长了来了,所以推了午饭,改约成晚饭,结果饭后闹肠胃,老金也说不舒服。吓得我,以为是霍乱,急忙到医院去。夜里响起要给你打电话,又觉得太晚,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