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是连一把一石弓都没有啊!
一直到正月十九这一天,食谷县的城墙,终于“不负众望”的塌出了一个裂口。但这个口子,却不是外边任何一边攻城造成的,而是城内的人自己造成的结果。城内有个王姓大户,不想困守城内,就偷偷的命令自家的家丁,每天夜里在他们把守的那道城墙的城根处挖掘。
食谷县的夯土城墙,当时建造时便人力不丰,物力不足,城墙又薄又矮,虽然五年前现任县令胡大人整修过一次,但破烂再怎么修整依然是破烂。豁口一出,王大户带着家人就要跑,只是他们家闹出来的动静太大,惊动了四邻,于是这跑的,就从他们一家,变成了那附近的所有人家。
外头的两队人马又不是聋子和瞎子,当时就杀奔过来了。
也是巧了,昨天夜里卢斯和冯铮值夜,这天夜里是在家里老实睡觉。老头被喊杀声惊醒,一脚一个把他们俩踹起来了。之前再怎么计划得当,在这个关头,就是卢斯都有点手忙脚乱。过去拍女眷的门,柳氏一出来,拽着卢斯就软下去了。
“师父,我娘就托给你了。”卢斯转手就把柳氏塞老头怀里,他跟冯铮进屋了。
“……”悔不当初啊,怎么收了这么个徒弟,“卢家娘子,我也一把年纪了,咱来没什么忌讳的。”
老头虽然无言,可也知道卢斯的顾忌。里头他还有个姐姐呢,总不能让冯铮背着红线吧,那以后可就尴尬了。
没多久,卢斯自己背着红线,冯铮抱着玲玲就出来。其实这安排不太好,红线可是比卢斯还高了半个头呢。可男女大防在面前,没办法。
三个男人,背着三个女眷,赶紧出了门。即便铁尺巷里的各家各户,也都有自己的安排,但这时候也都乱了起来。卢斯就看见对门的钱氏迁出一匹眼熟的骡子,骡子背上背着鼓鼓囊囊的两个包裹,可都这样了,钱氏还突然跑回家里去,这是忘带东西了。
卢斯手痒,真想把骡子抢了,可事情发展还不一定怎么回事呢。他也只能闷不吭声的,背着红线用最快的速度朝县衙赶。
进了县衙,六人直奔……监牢!
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三人商量之后,都明白,这不管是城门破了,还是有乱兵爬城墙进来了,那他们想跑出城,单独一个人都是太考验运气的一件事,更何况还带着女眷,根本就是找死。那与其跑,不如躲。
挖地窖,弄暗室是来不及了,只能找已经有的地方。
那么,他们食谷县离,最适合躲人的地方是哪呢?正是监牢。为了防止人犯越狱,古代的监牢建造的大多是肚子大,两头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极端的易守难攻。且乱兵进城,要劫掠,那也是朝着大户人家去,即便是跑到县衙来,也是朝县太爷一家居住的后宅跑,真到想起大牢这件事的时候,那也是城里稍微平定下来的时候了。
他们想得挺好,可到的时候,监牢门口已经站着几个人了。正是县太爷与两位书吏,且每人的身边都还跟着一两个小孩子。
四人过来就跟钱老头行了个大礼,县太爷道:“钱老爷子,如今大难将至,还求钱老爷子看在这些年来,本官为官还算清廉的份上,帮我家留一条后。”
“辛苦老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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