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啊?
“你在这里做什么?”宋寒章问道。
“等你呀,有人让我捎个口信给你。”陆刃理所当然地说。
林觉狐疑地看向陆刃,谁的口信?那个斗篷人?这家伙想做什么?
宋寒章突然用探究的眼神上下扫视着陆刃,从他的头发丝看到他背后用布条包起来的刀,一直看到他的脚尖,仿佛他这个人前所未有的陌生。
“……我明白了。”宋寒章深深叹了口气,镜片后的眼睛溢满了说不清的复杂情绪,“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哎呀,你这个人真可怕。”陆刃龇牙,“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口信的内容,只能让我一个人听,对吧?”宋寒章问道。
“当然啦。”陆刃说着,笑嘻嘻地看向在一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林觉。
“林觉,你先去广场……不,先在附近等我。”宋寒章对林觉说。
林觉垮下了脸,又是这样,每次有什么事情都不肯告诉他,他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他又不会做什么不利于他的事情,为什么要把他排除在外呢?陆刃可以知道的事情,为什么他不可以?失落和气愤的情绪堵在林觉的胸口,还有一丝酸涩苦闷,折磨得他不能安宁。
“哎哎,你的大兔子耳朵都耷拉下来了。”陆刃调笑道。
林觉郁郁地看着宋寒章,用眼神表示自己的不高兴。
宋寒章深深地看着他,只说了两个字:“听话。”
林觉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气,忍了下来。他不想当着陆刃的面和宋寒章吵起来——他觉得自己恐怕也没法和他吵起来——还是等陆刃走了之后再谈谈这件事吧。
但为了表现出自己还在生气,林觉没和宋寒章打招呼,径直就走了,他也没走得太远,生怕宋寒章找不到他,就在不远处路灯下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长枪就握在他的手中,林觉也顾不上椅子脏不脏,往椅背上一靠,抬头看着雾蒙蒙的天空发呆。
现在他已经搞不清楚,宋寒章究竟是信任他还是不信任他了。说是信任吧,这种重大的事情他还是一个人藏在心底,说是不信任吧,可他连自己的命匣都托付给他了……
想到这里,林觉拉开外套口袋的拉链,摸了摸里面的巫妖命匣。命匣摸上去冰凉凉的,外面还雕刻着复杂的图腾,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命匣竟然能寄托一个人死而复生的希望,真是不可思议……
真希望永远也不要用上它啊,林觉心想。
一个人的时候林觉的思绪渐渐飘远了,他甚至想到了如果他们取得胜利离开这个游戏之后的事情,他会做什么呢?别的不说,至少要请宋寒章去看个电影吧,他们相识在这个恐怖的游戏中,平日里不是为下一轮游戏做准备,就是在游戏中挣扎拼命,实在没什么闲情逸致去享受生活啊。
希望离开了这个游戏,宋寒章能过得轻松一点吧。
远处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林觉竖起了耳朵,立刻转过头去,可是映入眼帘的却不是宋寒章的身影,而是顾风仪和柳清清,林觉立刻警惕了起来,戒备地看着柳清清。
她看起来不太妙,一脸失血过多的苍白,右手上用布条缠着,上面还有嫣红的血迹。看到林觉不善的眼神,她抿了抿嘴,别过脸一声不吭。
“宋寒章呢?”顾风仪问他。
林觉的心情十分纠结,这要他怎么回答?难道要说宋寒章在和陆刃谈话,让他在一旁等着?这也太丢脸了!绝对不行!
于是余怒未消的林觉面无表情地黑了宋寒章一把:“他拉肚子了。”
顾风仪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考虑到安全问题,她是希望和其他人一同前往时钟广场的,否则2022的队伍见到她们只有两人,很可能仗着人数优势撕毁口头合作的协定,先将她们消灭了。现在虽然有了点小意外,但这个想法还是没有改变。
“那我们等等他好了。”顾风仪说。
林觉瞥了柳清清一眼,他本来以为顾风仪就算狠不下心杀了柳清清,至少也该撇开她单独行动,但是柳清清现在却仍然被顾风仪庇护在羽翼下,这倒是让他费解,柳清清是怎么说服顾风仪的?
要不要把学长对柳清清的怀疑告诉顾风仪呢?林觉迟疑着,斟酌了半天还是开了口:“顾风仪,柳……”
“如果你是想说柳清清是不是犹大,这件事我已经很认真地考虑过了,虽然她身上有很大的嫌疑,但是毕竟我们没有决定性的证据。我需要在杀死单凉后再对这件事做出评判,期间我负责监视她的行动,如果她有伤害其他人的倾向,我会亲手解决她。希望你们能接受这个处理办法。”顾风仪打断了林觉的话,完全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对他的通知。
林觉皱着眉,不解地看着顾风仪,又看向柳清清。柳清清抚摸着自己包着布条的右手,脸色惨白得摇摇欲坠,可还是站直了身体,一言不发。
林觉想了一会儿,易地而处,如果现在宋寒章是那个最有嫌疑的人,他恐怕也会做出顾风仪这样的判断,甚至比她更极端——她至少还是深深地怀疑着柳清清的,只是出于昔日的情分所以对她格外留情,换作是林觉,说不定跟着宋寒章被忽悠得一条道走到黑了。
但他也没有贸然答应顾风仪什么,只是说:“等宋寒章来了再说这事吧。”
顾风仪点了点头,她看起来情绪很糟糕,柳清清的事情扰得她心烦意乱,她甚至觉得自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