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卿没好气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暗恨这丫头真是不值得他安慰:“你来多久了?”
白云一本正经地道:“刚来。”
后卿:“……”
白云道:“王爷说西部的奸贼布满了整个北冥,已经把北冥团团围住,带头的那个奸贼是个断袖的王八蛋,王大蛋听说夫人貌美如花,想把夫人抢回西部让您被军营的弟兄分享,好笼络军心。他们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天黑后,然后……”
后卿脸色铁青:“讲重点。”
白云心里同情了夫人一下,可该完成的任务还是得完成:“王爷要你嫁给他,跟他做真正的夫妻。”
后卿破口大骂:“该死的王八犊子,他是在趁火打劫。”
白云劝道:“夫人,您若是被捉去了西部,还不如跟了咱们王爷,毕竟……您又不是没有跟过。”
后卿苦着脸:“那不一样,老子那时是个女人,现在是个爷们,若是我跟了他,我怎么跟我祖宗,跟我爹娘交代。”
“不就是繁衍子孙的大事儿吗?王爷想到办法了。”白云笑道:“夫人您就点头了吧!不然王爷就心情不好,他一心情不好就把西部的人放进来……他们……”
后卿咬牙点头,横竖他也要是会被逼迫答应的,干脆地答应还能体现他是个爱北冥百姓的爷们。
白云一声欢呼,蹦蹦跳跳地跑去报信儿。
后卿看着白云如同脱笼的小鸟儿,心里就一阵抽痛,顿时感觉他被背叛了,用大嗓门把白云叫了回来:“我跟他在一块不是不成,不过我要见我媳妇,跟她们娘俩做最后的告别,也不算辜负了她们娘俩,夏肖白什么时候宰了西部那些贼人,我什么时候跟他回夏都成亲。”‘成亲’二字后卿是咬牙切齿地说的。
白云笑道:“奴婢会告诉王爷的。”哼着歌儿,仍是蹦蹦跳跳,反正夫人已经点头了,其他的自然是由王爷亲自做主。
……
后卿虽然没见到夏肖白得他点头的兴奋嘴脸,可他用脚指头也能想出来了,抱着他二闺女的手轻轻地抖了一下,心里默念了几句“对不起”,他生来就是爷们,因自小纨绔不成器,本就对不起祖宗了,若是再嫁个男人,让他们后家没一个儿子传承香火,他怕他老子死不瞑目。
喜鹊抱着自己的爹爹,闻着爹身上好闻的味道,笑得眉眼弯弯:“爹爹,举高高。”
后卿二话不说,立刻站起,把亲闺女举起,听她笑得咯咯响,心里那点想甩了夏肖白的愧疚感顿时烟消云散。
月早已上了树梢,后卿眼尖地发现白云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盯着他,一手抱着闺女一手牵着二丫头,道:“白云,天色已晚,你累了就去休息吧!”
白云瞪大了眼睛,笑道:“奴婢不困,奴婢不累,奴婢还能干活。”若是她现在睡了,摄政王一定会让她就此长眠的,白云吓得打了一个哆嗦,越来越精神。
后卿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就聊聊天吧!我跟老二、二闺女也好久不见了。”抱着二闺女坐在几案旁,笑道:“白云,一块儿坐,省得你比我闺女还睡得快。”
白云来了精神,高兴地坐到了一块儿,笑眯眯地看着老二,脑子转动着在寻找话题,省得她睡着了,让后卿与老二干不可描述的羞事儿,她头一个就会成为摄政王的刀下亡魂。
白云话题没寻到,老二倒是开口了:“白云姑娘,多谢你照顾我家夫君,妾身感激不尽。”
喜鹊打了个哈欠:“多谢白云姑娘照顾我家爹爹。”
白云脸色尴尬异常:“这是奴婢的分内事,而且……”偷偷看了眼后卿的神色,见他脸上隐隐含着怒火,后半句话没敢说出来。
后卿似乎火气很大,把二丫头放到地上,冷冷地道:“你自个儿呆着,别老让我抱着,还有……”黑着脸训道:“以后见了我叫……夫人。”
喜鹊嘟起小嘴,委屈地直落金豆子。
老二偷偷拿帕子拭泪,发出呜呜的哽咽。
白云低着头,不敢拿正脸看夫人,她这个时候留在这里实在不妥,可不留在这里更是不妥,左右为难着,后卿已经不知何时绕道她身后,白云一惊,正想大喊屋子外候着的何呆子,老二已经手疾眼快地用沾了泪的手绢塞入了她嘴巴。
后卿一手按住她,一手拿腰带将她来了个五花大绑。
白云虽然蛮横,可终究是个弱女子,自然不是后卿和老二的对手,一下子就被搞定了。白云眼里含着泪花,嘴巴吱吱呜呜,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后卿单膝跪地,轻轻摸白云的鬓发:“傻丫头,我知道你迫不得已,我不怪你,可你也别怪我,我是个爷们,不能嫁人。摄政王凶猛无比,相信他很快就把西部那帮子的杂碎给收拾了,等他回来找不到我,定会为难你,你就在这里呆一个晚上,你是被我胁迫,实属无奈,他不会为难你的。”
白云眼里闪着泪花,一边摇头一边在支支吾吾。
喜鹊走近白云,见她难受想拿开塞她嘴巴的绢布,被老二一把抱走,心有余悸地抱着闺女:“她不能放,若是放了,我们就走不了。”
喜鹊嘟起嘴,看向后卿:“姐姐是坏人吗?”
后卿卷走屋子里名贵的手饰,换上一身男装,一袭月牙服配上如花似玉的脸,他从铜镜里看到自己竟觉得有几分陌生,喜鹊的话唤回了他的理智,他轻掐了一把自己的脸,骂铜镜里的自己“犯贱。”转身抱着闺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