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

裴东来的yù_wàng终于挺了进去。 他做情欲之事也是第一次,只是凭着自己的本能,在师父体内来回chōu_chā。尉迟真金在疼痛和快感之中紧抱住他,每一次裴东来撞击到最深的地方,两人就会此起彼伏,不再自已地呻吟出来。尉迟真金修剪整洁的指甲抠在裴东来的后背上,所过之处,留下一道一道暧昧的红痕。他们在欲海波荡中,死死搂抱住彼此,雪白的发丝缠在红发之中,好似宣纸上的画,红红白白纠结不已,发梢也像打了死结,寻不到可以解开的尽头,唯有去用力扯断,才能同生共死样地断开,散开。 尉迟真金心中正充斥着前所未有的喜悦,令他甚至可以暂时忘了先前的悲伤。 他当时问裴东来,“与师父一起隐居乡里,你愿不愿意?” 裴东来凝视着他,没有回答。

太后下了懿旨召裴东来入大理寺,若是不去,就是抗旨,金吾卫天涯海角也会把人寻找回来。这他心里清楚。 裴东来年少,壮志满怀,宏图已经在他面前展开,只要轻轻一跃,就可以上台一展拳脚,得偿所愿。这他也清楚。但说话时,心里所想的却是前路崎岖,荆棘满途,再踏一步就会坠入黑不见五指的暗夜。尉迟真金曾经对一切事物充满自信,英勇无畏,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竟然变得胆小如鼠,畏畏缩缩。 连他自己都厌恶自己的这个问题。

裴东来紧抱着他,与他互相索求。在铺天盖地的情愫里,裴东来忽然开口说话,

“师父,东来一生,都想要同师父在一起,永不分离。”

“但东来也想要去大理寺,我想要去看看,师父曾经见过的风景,去体会一下师父曾经的抱负,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怀念,我一直不懂,只好自己去看看。”

“东来已经和师父不分彼此,但总是还想要贴的更近,师父可以体谅东来么?”

尉迟真金紧抠着徒弟刚刚伤愈的肩背,摸着他光洁雪白的皮肤上,扭曲的疤痕。

“你去吧。”他短促地叹气,说道,“想回来的时候再回来,师父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他们又一次结吻,噬咬住对方的双唇,让嘴里充斥血的腥气。裴东来长声呻吟,在尉迟体内泄了出来,他自己的小腹上,也被喷了一圈的白浊。

他与师父搂着一起倒在床上,两个人都是湿漉漉地,望着水淋淋的对方。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紧跟着便重新起身,又缠在了一起。

裴东来醒来后,发觉枕边空荡荡的,他一只手还平平地伸开在一旁,温度渐冷,尚未褪去。 他翻身坐起,窗子被打开了一角,吹拂进来阵阵暖风。

冬天已经过去,最早的绿芽开始攀上枝头,很快就要到春暖花开的季节了。

今天是他去大理寺报道的日子。院子里一片嘈杂声,裴东来走出去看,尉迟真金正在和做饭的婆婆据理力争。

婆婆很凶残地拍打他,“老不修,带着小的也不学好。一天到晚净想着升官发财打架杀人的。非要给徒弟带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去神都。马都要压塌啦!”

尉迟解释,“这都是关键时刻有用救命的东西啊!哎,婆婆你不明白,升官发财又不是坏事,打架杀人还不是为了自保。东来他个子高但是轻盈嘛,什么笨马会这样就被压塌。” 婆婆拣出一个镂空的小银球来在他眼前晃荡,“哪,你看看这是什么!长这么花俏,和你一样,就是个花架子!” “要是能和师父一样,那就是天下至宝啦,我恨不得整天带在身上一刻不离。” 裴东来走过来解救他们。婆婆被他几句话就劝笑了,不舍地拉着他说了一大通的话,而后非要先行离开,不要看裴东来走。 裴东来将婆婆送出门再回来,就见到尉迟真金还在马鞍子上摆弄。 他走过去,不禁眼前一亮,“马缰扣?” 尉迟真金张开手,拍拍皮带子上挂着的一排银质饰物。 “可不就是马缰扣。师父这么有钱,你却不喜欢穿戴挂件,弄几个马缰扣证明一下我尉迟真金家里的人都是什么品味。”

他哈哈大笑起来,“就是要让薛勇看看,什么是英俊潇洒翩翩公子。”

尉迟掐了掐徒弟的脸,“你去吧,师父送你。” 裴东来骑上备好的白马。

他通体雪白,身着黑衣坐在白马之上,说不出的搭调好看,尉迟真金抱臂在一旁欣赏,心说我徒弟这场景,简直可以入画。

裴东来在马上召唤,他重新走近,裴东来弯下腰来亲他。

“师父,做了大理寺卿,我就回来。”

尉迟真金翘起眉毛,调笑说道,“做个区区寺卿就满足么?官没有比师父做的大做的久,就不许回来。” 裴东来笑起来,“我只要想师父了,就要回来。”

尉迟真金点头,“师父等你。”

他牵起马,带着徒弟缓缓向院外走去。

官道已经就在眼前,裴东来在马上回头,“师父……” 尉迟真金招了招手,“去吧。”

他抿了抿嘴,扬起手,猛一下打在马屁股上。马儿受惊跑了出去。

马背上的人先是坐直了,任由马带着自己小跑一段路程,而后忽然举起鞭子狠打几下,白马长嘶,拔足狂奔。

尉迟真金站在早春一片大好的阳光里,偏着头眯起眼睛。

白马踏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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